唐洛瑜在原地休整一会儿,随后就将包袱背在身上走出洞穴。
她才不会由着那岑举牵着鼻子走,他将自己送走,自己又走回去便是,她堂堂唐家千金大小姐还能让他给拿捏了不成?
她紧了紧身上的包袱,沿着河流往同一个方向走,她清楚地记得之前的路上也有一道河流,只要沿着水路,就一定能追上他们。
从早上走到中午,日头逐渐升上头顶,慢慢带上了燥热的暑气,不久她便走得一身汗津津的,周围草木渐渐稀疏,日光最热那会儿连个阴凉的地儿都没有。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将衣领都浸润成一片深色,她内衫也被濡湿,额前的发紧紧贴在面颊上,再加上一上午水米未进,她的肚子很快唱起了空城计,咕噜咕噜叫个不停,铆足力气走了几个时辰的四肢也慢慢变得僵硬无力,甚至连眼前都开始冒起星星来。
无奈,她只得摘了些叶子来编织成一草帽戴在头上,将包袱卸下来,在溪水边休憩片刻。
日头太过猛烈,湍急的溪水都被照得发烫,“啪啪”地拍打在岩石上时迸裂出许多晶莹的水花,翻滚扑腾,像是煮沸的开水。
心头像是燃起了一股火焰,唐洛瑜走得脚底发疼,开始在心里唾骂起这不仁不义的岑举来。
燥热之际,她忽然瞥见满是石子的路上好似有一抹绿色。
心中一动,她赶紧收拾了东西往那抹阴凉直奔而去。
近了!近了!
她在心中欢呼起来,脚迫不及待地踏上草丛,却忽然听得足下“咔嚓”一声动静,一阵剧痛突袭而上。
她下意识低头,只见一只藏在草叶中的捕兽夹竟牢牢咬住了她的脚踝,深渊巨口般的机关死死咬进她的肌肉,顿时鲜血汩汩而出,顷刻间就将她的衣摆和鞋袜染成一片深红。
疲劳和剧痛的双重打击下,唐洛瑜只觉眼前忽然发黑,还未来得及想办法挣脱,身子就已经先她的脑子一步扛不住。
她双眼一闭,四肢发软,竟就这样仰面栽倒在地。
不知在地上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好似感觉有人将自己脚踝上的捕兽夹掰开,又感觉好似有人将自己轻巧地抱起,一路往前走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是一片温暖的橘色,她揉了揉眼睛,看清那是木质的房梁,身下是一片柔软,足踝的疼痛也消减不少。
她是在别人的家中吗?
唐洛瑜心中的弦又猛然绷紧,下意识坐起上半身,还好,她的四肢尚且有气力。
动了动脚踝,那股马上席卷而来的疼痛告诉她今日之事不是幻觉,揭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她发现伤口明显被处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