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封翻过来瞧了一眼,一下便认出这是景杉的信。
“是表兄的,”薛林策也看见了,警觉的心踏实几分,“想必是听到了南方大战告捷的消息,特意慰问。”
说着,他便接过信件拆开,其余三人的脑袋也熟练地凑上去,将信件快速地浏览一遍。
景杉表达了一番关切之意,随后又要求几人先行回京,说是有要事相商。
柯苒一听要先去京城就有些不满,“我们这般疲惫,也不说想让我们回岳东好生休整一番,怎的这般急促?”
唐洛瑜接过信笺纸,又看了一遍后小心折叠起来,笑着打趣道:“怕是要封赏吧?这次林策是镇北将军,除了摄政王,便算是他军功显赫了。”
柯苒撇撇嘴,“若是赏赐还好,若是瞧着摄政王同景兄唇枪舌剑可就让人心生烦躁了。”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陡然趋于沉默,大伙皆无言地瞅着他,柯苒不觉有他,还在不断叽叽歪歪。
摄政王忙着回京复命,因此没有在南方多留,只待了不到五日便急匆匆地率领众将士前往京城。
听闻南方打了胜仗,京城中百姓自然也是夹道欢迎,众人还未见到城门便率先听见一众欢呼雀跃的声响,走近一瞧,只见城内城外皆是欢天喜地的模样,百姓欢欣鼓舞,喜气洋洋。
走过平民围绕的人山人海,众人终于看见了带着百官前来迎接的皇上。
小皇帝一身明黄色的衣衫,身姿挺拔,脸上的稚嫩褪去许多,添了分少年帝王的沉稳冷静,举手投足也散发着一股矜贵从容的帝王气场。
薛林策等人下了马,向皇帝行了礼,随即众战功最为显赫的将军们便又随着百官前往宫中赴宴。
唐洛瑜借机拉住人群中的景杉问了一嘴,原来当真只是一次接风洗尘和领功封赏的宴席。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景杉肩头被人有意无意地撞了一下,俩人同时抬头,只见摄政王正一脸不悦地瞧着景杉。
“景大人倒是辛苦,”摄政王开口便是阴阳怪气的腔调,“多日不见,大人精气神倒是充沛,就是不知近日有没有尽职尽责替皇上分忧。”
对上他审视又不满的眼神,景杉不急不恼,声音从从容容,只行了一拱手礼后道:“替皇上分忧乃是身为臣子的本分,所幸得王爷南下平反庇护,景杉才能安好辅佐皇上左右。”
见话里的软钉子被原封不动地弹了回来,摄政王眉心抽了抽,正要再揶揄两句,不巧皇帝唤他,他不得已服了软,不屑地“哼”了一声后拂袖离开。
京城土地富饶,瓜果丰茂,鸡鸭鱼肉更是不缺,因此庆功宴开得极为浩大,众将士连续行军七日,临行前吃的那点油水早就消磨干净了,这会儿更是敞开了肚皮大吃大喝。
席间摄政王三番五次敲打景杉,都被对方不动声色地接了下来,他心中不快,当即有些下脸,奈何皇帝在此,他不敢造次,只得闷闷地喝了好几坛子酒,直饮得面红耳赤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