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息凝神地在黑暗的环境中等了许久,终于,万籁俱寂中,他听见院落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黑衣小吏便探头探脑地从早已灭灯的屋中走了出来。
他像是出洞的老鼠一般探着脑袋左右张望一眼,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赶紧从屋中出来,直奔那长相奇特的植株。
他跨进草丛中,将那纠缠在一起的枝叶解开,拨弄一番后从枝叶中取出一个黑色布包来,那布料不算厚重,所以将其中内容物的形状显露了出来,明朗的月色下,柴进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玩意儿!
不是官印还能是什么!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柴进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揪住这小家贼,只施展轻功打道回府。
薛府大厅中灯火明亮,除了唐洛瑜怀有身孕需早些休息外其余人皆仍在大厅中等待他回来。
“怎么样?”
柯苒见了一身露气回来的柴进便赶紧迎上去追问。
“正是一小家贼,”柴进将那小吏的面容身形乃至走路方式都描述了一遍,“我前去探查时没有发现有外人在附近,想来是那小家贼知道官印丢失后会严加搜索,所以不会铤而走险马上脱手。”
“慢着,”景杉忽然开口打断厅中逐渐上涨的气氛,“官印一事事关重大,若是只瞧见了那布包形状怕是难以服众,需得快些找出证据,让那小吏主动将官印交出来。”
柯苒眨巴两下眼睛,“咱还得让那小吏牵着鼻子走吗?怀疑此人便将他捉来细细审问就是了。”
柴进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官场不是江湖,在岳东待了那许久还不明白吗?”
柯苒撇撇嘴,有些不甘心地将后头的话都咽回肚子。
“事不宜迟,”景杉长眉轻拧,“这小吏在兵部做事也有一段时间了,定是受人指使,既然是被指使,那就定然有收买的痕迹,今晚我便去彻查他家中账目。”
薛林策上前一步,“我也一道去。”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重重地点了头,柴柯两人也要求跟上。
于是月亮升上半空中时,一行四人前后脚出了府邸,一路往城外走去。
鸡鸣时分,大伙已经将附近钱庄的可疑账目都查了一遍,总算是捉住了那小吏受人指使的证据。
只因他一普普通通的兵部小吏家中,连日以来竟有许多大进项,早已超过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