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您不在场,要不那刺客准无处遁逃。”
项启恭维了一句,看宋问没什么反应,才说起刚刚的事。
本来他们接到消息,说泓桥县暴动,几近演变成兵灾,还要来此地抢夺粮草,便将计就计,在风烟镇外围埋伏,果然等到了泓桥县暴乱的兵马,不知什么缘故,还未等他们进入伏击范围,便被发现了。
无奈之下,只好伏兵尽出,打了一场势均力敌的阻击战,本来战况还算正常,加上都是朝廷兵马,并未下死手,伤亡倒也不大。
只是在混战之时,黑暗里闪出一名刺客,偷袭了在后方布阵的傅将军,主将遭袭,众将士被激怒,一反进退有序的打法,一拥而上,直到傅将军病情恶化,才脱离战场,退守风烟镇。
宋问似有所悟,说道:“那刺客可是用一把墨色长剑?”
“正是!宋先生怎会知晓?”
项启还以为这位宋先生也会未卜先知的术法,震惊地看着他,宋问当场失笑,解释说。
“宋某对这等妙法不太了解,不过昨晚倒是在此处逗留,看到风烟镇中有一名刺客首领,也是带着一柄墨色的长剑,守卫这里的尚伯长可能有什么见解?”
项启也不问宋先生为什么不拔剑相助,他大概知道修者的规矩,轻易不触碰雷池,只是差人将尚潜找来。
伤势稍平,巡营归来,才休息片刻,尚潜就被被带到了宋问面前。
宋问用诙谐地语气说道:“尚伯长可还记得我师徒二人?”
“你们......今天进城的那对父女?!”
尚潜对宋问师徒的印象还算比较清晰,毕竟不是谁都会在白玉剑柄纹上龙螭,虽然赵国对此不过于看重,但总归是忌讳之物,加上秋菱背上与其娇弱之身形成反差的巨大剑匣,他可不会轻易忘却。
宋问对于旁人对自己师徒的称呼早就习以为常,笑着看项启去教训这名下属,坦然接受了他的道歉,这才问道。
“百夫长今夜可是受到一名手持墨色长剑的刺客袭击?”
“回这位先生的话,正是如此。”
看他中气十足的样子,又以灵目观他周身,并无不妥之处,就问他被剑器划伤面部的感受,尚潜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感觉,毕竟周围严肃戒备的气氛让他有些不安。
“属下被击中之时,一种冰寒渗入体内,不过......不过属下练过几天养生之术,这才抵抗住这奇特的冰寒,当时无暇顾及,只能让其顺着血液滴落。”
项启不想深究他所谓的养生之术,再问他血液滴落后成什么模样,却说当时专注眼前之敌,并未注意,不过却听到血液溅落在刀面上的声音,当时风大,依稀只有几声脆响。
“宋先生怎么看?”
宋问也说不好,毕竟墨色长剑作为刺杀之物,并不少见,不过今晚他倒是看到风烟镇中,打斗之人兵器上都是结有寒霜,这之中未必没有联系。
与项启讨论至天明也未必有什么结果,只是将信息传递给他,宋问坐等赵城隍降临,谁知这一时半刻却是等不来,心下细思,看来赵城隍果真不可轻出神庙。
期间项启见宋先生实在没有心思与他深入探讨,也是放弃了自己胡乱的猜想。
宋问坐在军中准备的马扎上与项启闲谈,尚伯长以军务为名,来往频繁,他心中暗笑不已,项启不耐烦地起身喝骂他,才知道这二位是叔侄关系,不过却是与师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