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们又笑又闹,那边代表着谷中最高权利的主屋内,却有着沉重的谈话。
“母亲,我明白,您说的那些,也只是骗骗族中那些不了解族训的族人,可您为什么要让凤灵珠拱手送人。”秦澜知道珠子是被那个银白动物给吃了的,但在她眼中,母亲不阻止就等于了拱手相送,这让她不解,等着要一个回答。
“不管是拱手相送,还是应该给的,此时你不能动那动物半分,我知你是怎么想的,怪我从小给你灌输的太严谨,让你误以为这珠子就是我族的东西了。”老妇人眼神清明,说出的话锵锵有声。
“母亲!不是我在意那东西,只是您也知道,那东西对您来说有多重要,让出去等于要了您的命啊!”秦澜忍不住的声音激动,她可以对那东西视而不见,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慢慢失去生气。
“生老病死本是常态,我已经比人家多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够我看清楚世间红尘事?对待生与死,年轻人总是比我这老婆子看不透啊!你只是太执着了。”老人那超脱生死的言语不觉就徐徐而出,劝说女儿的话但愿她能想明白,可她也知道,对待自己亲人那割舍不下的生死总是很难参透,总是透着些自私。
“去想想吧!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老人叹息,蹒跚起身。
“母亲!”这声音带着劝说后的无奈与颓然,看着仅仅两天,母亲那已经大不如前的身体,秦澜颤抖的上前去扶。
“以你的功力不可能算不出来。”老人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紧了紧,又定定的看了她。
“去吧!”
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年轻时我跟你一样执着一件事情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可命运天注定,不是你想违背就能翻覆的,命运已经选择了她应有的轨迹,不见得会比现在这样更好的了。
秦澜见母亲主意已定,还想出口的话,梗在喉咙不上不下,噎熏的她眼眶微红,母亲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轻易改变过,自己也只是不甘心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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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幕遮挡下的屋内恍若夕阳照落下的斑驳暮色,烈风透过窗缝吹进屋内,撩起边缘的帘幕,那帘幕上挑的弧度被划出了一丝流光,除了掀起流光的锦布,沉静昏暗的木屋内,没有任何声响,苍幕隐约照见那老皱褶起的眼皮下浮动的眼珠,如果不是流光划过照见那微小的起伏,此时的房内宛如静若无人,正堂左边的沉木椅中,原木色的座椅被打磨的温润如玉,扶手上雕刻的花纹活灵活现,而一双枯槁的双手却无力的耷拉在两侧的扶手上,上首的老人紧闭双眼,身体一动不动,这个姿势一定就是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暮色降落,黑沉沉的天空罩着整个山谷。
再对比老人此时的状态,竟然比一个时辰之前更加显的萧条无力。
而外面狂风大作,细雨已经下了半响,屋内此时平静异常,而平静的波涛下似是在等待着狂风暴雨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