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很不赞同:“你别不懂装懂,要说市立幼儿园的学风是出了名的正派,为了挤进去,恨不得抱着刚出生的娃娃就去报名了!要说我干妈也是有眼光,选了那附近的房子不说,临回老家前,还拿着户口替昊昊报了名,这才赶着最后几个名额拼了进去,你还不满意了!”
卓文远顾着开车,没有反驳,闷闷的重新打开音响,换了曲风。
国庆假期结束,临上班前一天的晚上,张盼丹站在穿衣镜前,仔细打量。从衣柜里掏出的衣服撒了满床,那件从沈佩佩家里取回的裙子,也在其中。
黄杨还在研究二手中古包,随手抄起张盼丹的一款轻奢小包,开始品头论足。
“一看你这个走线和做工,就没人家那个专业,还有防伪,也太不走心了,难怪市场上假货特别的多!”
张盼丹不以为意:“原本这包的受众就是年轻打工一族,都是挤公交地铁的,管它真假,好用够大就成,和你看那些样子贵太太的样子货,比不了!”说话的时候,她还在镜前不停比量着那款连衣裙,如果不是沈佩佩把它折腾出来,恐怕现在还在柜子底下吃灰。张盼丹幻想着不出几个月就到了年底,届时公司举办年会的时候,或许还能有它露脸的机会。
黄杨见她心不在焉,心生不安,又不愿太过显露,只能含沙射影的提点:“你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那是礼服,穿出去太招摇了,你也不怕遭到女同事的嫉恨?”
张盼丹掐着长裙,转过身来,心生怨气:“我脑子又没得什么大病,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在第一天上班的时候穿它?是怕领导对我印象不够深刻,还是怕同事嫌我不够招摇?闪亮登场也没有这么想不开的啊!”
自打嫁进黄家,张盼丹乖巧的像只小白兔,没想到小白兔也有炸毛的一天,黄杨一时很不适应,刚要接嘴反讽,看到桌上新摆出来的一沓子钞票,又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没错,这一万块是张盼丹前阵子接私活的报酬,今天刚刚入账,她就急忙取了出来,叫他去拿给黄茂学,省得他老人家以后再拿锐翔的工作找茬儿。
张盼丹已经彻底没了试衣服的心情,她把摊开一床的衣服一次过的划拉都怀里,胡乱的重新塞回衣柜,重重的呼气吸气,然后解释:“就拿这套经典款小黑裙套装来说吧,当初买的时候也不管兜里有钱没钱,只是试穿好看就一掷千金。这么漂亮的衣服,总不能在送奶和上工的时候穿吧?明天那份工,不说多光彩,好歹也是份坐办公室的活,自然要穿的正式一些,更何况衣柜里又不是没有,我就是心血来潮的翻一翻,你没必要冷嘲热讽吧?”
她的话,盯着手机的黄杨,只听进去一半。即便如此,也令他足够羞恼,面色阴郁的绷着脸,对着张盼丹不满的说:“你有完没完了!不就是上个班儿吗,这家还容不下你了?张盼丹我看我就是对你太纵容了!宠得你无法无天的!你就说,你想要啥我没给你买!包括你报这个什么狗屁剪辑班,我也没指望你能真赚到什么钱,就当是个兴趣,想报就报呗!结果呢?你还没上班呢,就开始对我挑挑拣拣了!行啊,你要是这么看不上我,咱俩就离婚!我看你出了这个门,还能找到谁像我似的对你这么好!”
说完之后,躺在床上的黄杨就猛地一转身,赌气似的不再去理会张盼丹。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惊到静止。
离婚?
纵使沈佩佩都已经暗示过她很多回了,张盼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次都没有!
这话从任何人嘴来出来她都觉得顺理成章,独独从黄杨口中说出来,令她尤为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