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渝在肃州,已经呆了近一个月,明里暗里的安排,也都接近尾声,而杨泽那里,也已经准备好了对甘南军田昌武动手。
杨泽不是不清楚,西军军力不能削弱太重,但田昌武这个人,老成持重,忠心耿耿,杨泽实在不敢留下他。
从王博渝这一方面讲,他是不希望杨泽把田昌武拿下的,可王博渝也不敢掺和的太多,怕引起杨泽的反感。
田昌武这个人,如果留着,就可以留个压制杨泽的后手,可现在,也不能不由着杨泽的意思。
甘南关。
王博渝骑着马,走在繁忙的街道上,他很清楚,杨泽需要拉拢,但决不能再给太多支援。
所以,王博渝才不得不选择了答应杨泽的想法,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甘南关。
一路上,他也一直在想,该怎么扰乱一下陕甘二贼。宁昇给予了他充分的信任,不仅把陕甘和肃州的密探,都交给了他,还把肃州和甘州的一切事宜,也都交给了他。
当然,他来甘南关,也是因为想见一个人,那就是甘南关守将,田昌武。
“站住,你是哪来的,要出关做什么?可有凭证?”
王博渝悠哉的来到甘南关关前,脑袋里思考着一些事,并没有下马,这才被守关军士,拦下了。
尽管那军士的喊声不小,王博渝倒也没有害怕,而且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那军士,随后翻身下马。
等站稳了,王博渝半斜着眼,又看了一眼那军士,这才说道:“呵呵,军爷请了,在下是肃州来的,是奉帅府的命令,前往陕甘。”
那军士可不管他是不是肃州来的,反正又没有给他看通关凭证,在他眼里,所有人都一样。
上下打量了王博渝一番,这才说道:“呵,肃州来的,还是肃州帅府来的?哪又怎么样,这里是甘南关,要想出关,就必须有凭证,否则,你出不去。”
王博渝也不气恼,点了点头,随手从马身上挂的一个布袋里,取出了令牌,交给了那军士。
“那军爷就看看吧,这个令牌,可否作为凭证?”
那军士一看那令牌,心里就震了一下,随后赶紧双手接过来,仔细端详。
直到看清令牌上的字,又赶紧拱手行礼,把令牌送还给王博渝。
“大人恕罪,末将等是守关将士,份内职责,实在不敢马虎大意,刻意为难大人。”
王博渝听了那军士的话,接过令牌,点了点头,并没有为难这军士。
见王博渝要上马,那军士这才又赶紧拉住马缰绳,说道:“大人小心。”
王博渝听了那军士的话,笑了笑,翻身上马,慢悠悠向着关外走去。
直到王博渝的身影消失,那军士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喃喃自语道:“他娘的,差点踢到铁板…”
王博渝为了尽显低调,这才单人单骑,来到关前。当然,他不着急也是因为出关之前,他派人去做了一件事,现在需要等回复,所以才没有为难那军士。
而且,身为大人物,也没必要难为小人物不是吗?
“噔噔噔…”
“见过军师…”
原本还在悠哉走着的王博渝,被两名骑马而来的年轻人,打断还在欣赏风景的兴趣。
微微点头,王博渝拉住马缰绳,说道:“起来吧,事情都办好了?”
年纪稍大一些的人,赶紧拱手行礼,回道:“是,军师,您安排的事,都办好了。”
王博渝这才又恢复了好心情,再次点了点头,笑道:“那就起来吧,咱们走,这路上景色不错,咱们慢慢走,慢慢看。”
那两人又赶紧行礼,回道:“是,军师。”于是翻身上马,跟着王博渝身后,慢慢向前行进。
王博渝的心情很好,非常好,这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好,所以他的心思,也完全转移到了景色上面。
至于为什么,其实很简单。杨泽想要动田昌武,王博渝虽然不太想让他这么做,但是为了笼络杨泽,也只好给杨泽制造一个理由了。
时间向前三个时辰,王博渝在两名明面护卫,十几名暗中护卫的陪同下,来到甘南关。
进城之前,王博渝拿了一封信,交给自己两名护卫,让他们送给田昌武。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原信是这样写的。
昌武弟钧鉴:
西军偏安,西北八州之地,贫瘠困乏,我若归去,吾儿尚小,军政大权,当尽归寇泽,虽为我从子,但恐亲子无立锥之地,将来前程,尽在你手。
陕甘二贼,军力虽强,但终为一草寇,幸得吾忘年之友博渝弟,为吾儿谋划,前往陕甘,离间二贼。
望昌武弟,尽力帮忙,从中谋划,务使二贼火拼,弟当从中取利,谋一方土地,自立而强。
若如此,吾儿当托付于弟。吾去之前,已安排妥当,肃州半数补给,朝廷补充,已暗中转移至甘南,望弟善加利用,再创西军第二。
切切切。
兄杰坤拜谢。
信当然是假冒的,由王博渝亲自从杨杰坤例行公文和往来信件中,提取而来。
但这一切,都是王博渝精心打算,为杨泽提供的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