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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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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当然叶雪小姐亲、亲……吻你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心脏快停了。即使如此,我还是没办法讨厌她。我明明这么喜欢厉乘风同学……明明想一个人独占你,明明相信我的心意绝不输给鹿宁宁,但我却——”

广播结束。

“想起叶雪小姐的演技,我就很喜爱能到达那种程度的她,因而不知如何是好。我这种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呢?厉乘风同学。叶雪小姐如果看了我们的电影发表会,会对我的演技有什么感想呢?让叶雪看了我的演技、看了厉乘风同学拍出来的我以后,我又会有什么感想呢?厉乘风同学……厉乘风同学——”

广播结束,舞台布幕拉起,安柠的低语也停止。

——戏剧社“围绕营火晚会的SSAW”开寅。

长时间密集练习的成果,戏剧社社长等三年级社员都认为这是最后的学园艺术节,以留下纪念的心情致力于这出舞台剧,投入全部心血完成的戏。宛如预先描绘出包含舞台剧本身、厉乘风他们的电影发表会、选美比赛、以营火晚会收尾的第五十届云城艺术节,就像这一切流程的导引。

为接下来即将登场的,电影社与厉乘风等人的电影发表会做前导。

……传达热情,并且散播勇气。厉乘风看着这出可以与去年鹿宁宁还在戏剧社时的演出匹敌,甚至可以说超越去年演出的舞台剧,顿时有所感悟。初中三年级时,厉乘风的热情会被叶雪说的话完全浇熄,原因除了因为说那些话的叶雪是厉乘风所恋慕的对象之外,更重要的是当时厉乘风完全没有真切的感受。

没有真切感受到自己全力以赴、不遗余力,没感受到那种为了创作出好作品而竭尽所能的充实感。脚下没有站稳,心里没有最重视的信念,因此有如玻璃饰品般轻易就崩坏。这样说来,现在的自己一定不再脆弱易碎。不管是厉乘风、鹿宁宁,或是李佳都一样。当然,还包括现在正在担心叶雪看了会有什么反应的安柠。

因为不管是摄影机捕捉到的、演技当中或心里深处都已经确实感到那种充实感。

彼此间透过摄影、摄影之外的其他部分构筑而成许多重要的事物——恋情、回忆、感情、友情、信赖。正因这些要素强烈而耀眼地存在,所以能够确信自己创作出了好的作品——

戏剧社“围绕营火晚会的SSAW”留下了兴奋与满足感,还有些许的惆怅,在观众起立鼓掌当中落幕。

接下水众人往主校舍四楼的视听教室移动。首先是电影社的作品,摄影集训时拍摄、由兰兰主演的恋爱电影“恋爱与牛奶瓶与海边的风”。

影研会与电影社电影发表会成套的入场券已被索取一空,场面与戏剧社的舞台剧一样盛大热络,也有不少站着观赏的观众。由于场地比体育馆狭窄,因此后方稍嫌拥挤,导致开演时间延迟了五分钟左右。

如此这般,戏剧社的电影无可挑剔,不管是演员或摄影者都技巧纯熟,故事或剧情发展走富有变化的主流路线,然而又不至于太过标新立异,最后在不逊色于戏剧社的鼓掌喝采中落幕——

短暂的休息之后——

在已经被电影社炒热的气氛中,厉乘风他们第一次的发表会就要登场。第一次面对观众不是个人的形式,虽然是校内发表会,但观众里有认识的,也有素不相识的;有老师们,还有电影社社员的家长及地方人士等,算是公开发表会。厉乘风等人努力拍摄、剪接而成的“一个夏天的小月与小阳”——

“只要在这里,就觉得心情渐渐平静。虽然我的想法曾经像烟霭般模糊不清,但总觉得接下来会出现清楚的轮廓——”

不管是摄影、剪接,或是完成以后。

暑假时明明不知看了几次鹿宁宁的演出。鹿宁宁在电影中将“小月”这个抱着情伤的少女诠释得有多完美,厉乘风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如此——

像这样再次不透过电视画面或摄影机的荧幕,而是透过大银幕观赏后发现——

几乎令人打冷颤。自己身边居然有演技这么精湛的人,光是这件事就让厉乘风感觉像是奇迹。

——真的太杰出了。鹿宁宁,出色得令人几乎无法置信。

熟练、精湛、敏锐、富有独创性,极度完整地诠释出厉乘风想拍摄的内容。即使如此,像这样再次观赏时仍不时让厉乘风在细微处有“原来这边做了这样的表现呀”等新的发现。鹿宁宁不管是表情、动作、气氛,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了演技,全心全意演出月这个角色,牵动画面美感和整部电影。就摄影者的角度来看,鹿宁宁简直就是最理想的演员。

鹿宁宁表现出厉乘风想拍摄的意境,演技使厉乘风的的摄影更强而有力,宛如厉乘风与鹿宁宁透过电影和演技翩翩起舞,互相拉起对方的手,一阶一阶往上爬。即使是尖的演员,能够如此完整地诠释一个角色的人也没几个吧。如果要比较技巧高下,厉乘风甚至认为比夏天时看的叶雪的演技更精湛。

——接下来是安柠。

安柠落落大方地面对鹿宁宁完美的演技。

“我知道,小月。”

浮在平浅海面上的“终端之滨”——光是景色就足以表现出画面美感的风景中,虽然形式不同,但和月一样都抱着情伤,名叫“小阳”的少女,与鹿宁宁所饰演的小月并肩眺望水平线。饰演小阳的安柠声调始终平稳,然而竭尽全力握着牵着鹿宁宁的手,表现出暗藏在平静表面底下漩涡。

那样奋不顾身。

在安柠的演技当中,不存在鹿宁宁那种以细微的动作和气氛诠释的特别技巧。安柠只是用平稳声调说话的同时,用力地牵住鹿宁宁的手。只有这样。然而,不知为何却——

“可能是因为这里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渐渐平静下来,感觉可以好好厘清自己的想法……果然呀,小月。”

这样的台词表现,绝对不像鹿宁宁那么完美。鹿宁宁无懈可击的演技,在台词的每个部分都精细入微地演出。光是听声音,眼前就好像浮现出说话的表情。然而,安柠不可能到达那种程度。绝对不是安柠的演技不好,从安柠开始演戏到正式摄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安柠能这样说出台词已经算是表现绝佳,只是不像鹿宁宁那么熟练敏锐。虽然如此,不知为何〡〡〡

“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不久就会消失。随着夏季的结束,梦也会清醒吧……”

——确实传达出来了。

那样的感情——安柠、小阳的心里波涛起伏的各种情感、复杂纠葛、包含这一切而成立的故事,全都表达出来了。

安柠的声音、细微的动作、偶尔瞥见的侧脸,毫无道理地带给观众冲击,使得想像力的翅膀无限延伸,仿佛将画面中的世界染上极度鲜艳的色彩。在那种毫无道理的某种特质中所产生的力量,即使和鹿宁宁处于同一画面也绝不失色。

“——如梦似幻地消失。今天就是最后,只有现在。这个心情只存在于现在。这我知道,但是,正因为知道……才更加难过吧——”

虽然并不沉稳,但厉乘风的摄影机确实捕捉到存在于安柠的演技中,那强大、鲜艳、感情满溢,明明没有刻意做出什么,却有技术和道理都无法解释的魅力。以这些要素描绘出来的故事、在鹿宁宁的带领下,安柠所展现出的演技,以及两人完全展现魅力的姿态。

……正是如此——厉乘风难掩兴奋地这么想着。这是安柠,鹿宁宁我们的电影“一个夏天的小月与小阳”。当然不成熟的部分不少。故事平淡、表现夸张、剪接不够精准等,比起刚刚才看过的“恋爱与牛奶瓶与海边的风”,可以发现许多地方完全不够洗炼。即使如此,可以盖过这些缺点的力量,无疑就在这里——

毫无疑问,都是拜安柠,鹿宁宁所赐。李佳也从旁给予支持。厉乘风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有多少,只靠厉乘风的实力无法成立这部电影。这件事厉乘风自己最清楚。

只是……

就事实而言,厉乘风创作了主题和剧本,拿着摄影机和李佳一起剪接完成,的确可以说是厉乘风的电影。银幕上的安柠,鹿宁宁——小阳与小月两人额头相触,脸彼此贴近仿佛互相依偎,令人悸动不已。片刻的寂静后,小月与小阳自然而然——

在吹拂的风中……

是最初也是最后,唯一的一次。从虚幻的恋爱中得到自己也可以恋爱的骄傲与深刻感动,为了将其化为永恒的瞬间。

看到这一幕,厉乘风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再次感觉拍摄时感受过的那股冲击,甚至可以说比当时更烈。此刻她们看见光芒,虚幻如烟霭的恋情结束时,留下牵系未来的回忆。

两人害羞地牵着手站起来,不约而同地低声说了谢谢。小阳温柔地拭去微笑着哭泣的小月脸上的泪水。画面上出现短短的工作人员清单——

一瞬间——厉乘风自己也不清楚是短或长的一瞬间……

啪啪啪啪——声音响起。当厉乘风正想着是谁为自己鼓掌时,掌声变成震耳欲聋的喝彩。掌声喝采宛如爆炸,吹散瞬间掠过厉乘风等人心头的茫然不安,又化为的祝福,拥抱厉乘风四人……!

——咦?

头脑虽然明白现在的状况,但心情还没调整好,茫然环视四周的不只厉乘风而已。安柠就不用说了,连对这部电影有信心的鹿宁宁和一直很期待发表会的李佳,都愣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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