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在国外有些不习惯,语言是很小的一个问题,
更多的是想念。
苏曼殊真的太想司眠芷了,她常常回忆起自己同司眠芷的那些生活片段,
以此慰藉自己那颗孤寂的心灵。
但是她依然谨记司眠芷的话,
“等你觉得已经学成,才能回来。”
所以苏曼殊一刻也不敢耽误自己的学业,
虽然周围那些洋人对她时有侮辱性言语,
虽然同自己一样的留学生们沉溺于先进的娱乐设施中,
苏曼殊依然一刻也不敢耽搁学业,
她有一个庞大而柔弱的祖国等着她学成归来,
还有司眠芷,她也在等着啊。
不过,在国外的学习生涯里,唯一值得她期待的,就是司眠芷在她生日时寄来的信件。
每年的生日都有一封女人手写的信,
她常常关心苏曼殊的学业,也关心她的生活,
偶尔还会涉及一些恋爱话题,
让苏曼殊总觉得虽然司眠芷不在自己身边,却时时想念着自己。
她总是把这些信妥善地放在一个小木匣中,生怕被人损毁或者弄丢,
国内的信息因为政治原因和路途遥远,所以无法传递到这个国家,
她被蒙着眼睛,充实而努力地度过了四年的学习。
等自己的老师都会对她竖着大拇指夸奖她时,苏曼殊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回国了,
她的恩师不愿意她走,
“苏,你的国家战乱破败,
你应该留在这里,这里会给你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
不要走了。”
苏曼殊摇摇头,
“谢谢您,老师。
但是我的国家需要我,而且……”
她笑得温和,竟是有些司眠芷的韵味,
“有人在等我回家。”
老师好像似懂非懂,他点点头,只能放行,
“苏,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无法阻拦你,
用你们国家的话,应该是‘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这四个字被那位外国老师磕磕绊绊地用苏曼殊好久没有听到的母语说出,
一时间苏曼殊也落下了眼泪,
她上前抱住毫无保留教授给她知识的老师,表达自己的感谢。
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回去,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
苏曼殊看着王管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王管家说了什么,
“……王爷爷,您说什么?”
王管家含着热泪,他再次开口,
“我说,班主已经走了。”
苏曼殊踉跄两步,她的耳朵出现了尖锐的鸣声,让她一时间难以缓过来,
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着枯死的梨树,觉得难以置信。
这棵梨树明明长得那么茂盛,连根也扎得那么深,
怎么可能就这样枯死了呢?
苏曼殊眨眨眼睛,她的眼睛干涸枯涩,一滴泪水也没有,
为什么不哭呢?
我为什么哭不出来呢?
苏曼殊想不清楚,索性也就不想了。
她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叫做情感隔离,可以让人在生死别离时保持心理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