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秀丽斜睨他:"我们请的台籍看护还比外籍贵两倍,一天十二小时,一个月五万多,你嫌少吗?一个大学毕业生月薪多少?"
她心想:"说的好像钱是你给的一样。"
李学尧一听,暗骂弟弟:"你个白痴!提钱做什么!"
既然童秀丽说到母亲的看护费,他也不能充耳不闻。
他清了清喉咙,对童秀丽说:"这样吧,看护费大家均分,我的部分,看是你要过来拿……"又看向李欢:"还是叫妹妹来我家拿也可以。"
李欢的视线依旧停在祖母身上,心想:"这算什么?我还要去你家乞讨?阿嬷我们照顾的,看护费还要均分?"
她自从得知大伯对父亲的无情,以及叔叔夫妻俩的劫夺房产行径,早就不认这门亲戚。
面对这几个自私家伙,她克制心中将然未然的怒火,勉强做到维持一般社交礼仪。
毕竟,她也是半个生意人,尽量不树敌。
她不做任何表示,身子连动都没动。
童秀丽根本懒的答话,看向婆婆,心想:"说的真好听,根本不是真心要分摊。"
母女俩皆知,所谓[看护费均分],也只是说说而已。
李学舜心里不乐意出这笔钱,带着耍赖的态度:"我看妈好好的,根本不用特别照顾,干嘛还要找看护?"
张贵樱早坐在摇椅上睡着了,不知为何,自发病后,每当她的另外两名儿子难得来看她,或早或晚,她几乎都静静的睡觉。
这摇椅是李欢最近买来的,张贵樱非常喜欢,常常坐在上面摇着摇着,就睡着了。
李欢的婶婶吴茜兰一进门,就默默对着屋里屋外东看西看,显然这房子比生病的婆婆,更吸引她的注意。
这时,她突然说话了。
"这房子,是登记谁的名下?"
童秀丽一听,倏然变脸,声调也略为高昂。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存的是什么心?"语气中大有愠意,过往的旧恨,再次被提醒。
李欢同样肚子一把火,蓄势待发。
之前的吃亏,她来不及阻止,之后,她绝不允许!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吴茜兰一见童秀丽突然变脸,脸色也不太好看,不再说话。
李学舜听着来气,马上为妻子发声,扬声大喊:"嫂子,你说话客气点,茜兰也是一番好意问一下,你有必要这样吗?"
他的语气神态非常不客气,音量比童秀丽还大。
童秀丽还没回应,李欢随即接话。
她看着李学舜,这是她自问候长辈后,第一次发话。
"叔叔,我爸爸虽然不在了,但我妈妈还有我。我会用尽我一切能力保护我妈妈,我也想请叔叔尊重我妈妈,她毕竟是你嫂嫂。"
这话听来抑扬顿挫,句句铿锵有力,是谭振川教她的方法。
她一字一句慢慢说,虽然音量没有李学舜大,但字字清晰,在场众人听得明明白白。
李学舜的二十五岁儿子,呆呆的不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