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唐姨提议打会儿麻将。
几个晚辈自然乐意奉陪,薛难那个时代没有麻将,原主也不会打。
于是她就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叶镜澜身边,看着他打牌。
叶镜澜牌技不错,连赢了好几把,中途码牌时,余光瞥见刚才还兴致勃勃的薛难,单手撑着下巴睡着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她毛茸茸的头顶,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格外可爱。
他嘴角刚绽开个笑,就看见薛难一头朝桌角栽去。
叶镜澜手疾眼快地伸出手,一手扶住她的脑门,避免了她磕破头的危险。
他的动作太大,不小心带倒了刚码好的牌,“哗啦”一声,惊得薛难猛地坐直了身体,神情还是恍惚的。
其他人也被这声响惊动,朝他看过来,只见薛难一脸惺忪地瞪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唐姨被她的样子逗笑了:“阿难困了呀,那我们就结束吧!”
叶镜澜见状,赶紧扶着薛难站起来,笑着告辞:“谢谢林叔和唐姨的款待,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薛难喝了不少酒,睡得有些迷糊,听见“回去”二字,这才骤然清醒过来,也赶紧告辞:“唐姨、林叔、陈医生再见。”
她说完就要走,唐姨赶紧拦住她。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你叔叔喝酒了不能送你们,你们就住家里吧!”
她巧妙地避过了陈西泽,留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薛难正想说没关系,等一等就有车了,就听见叶镜澜说:“那就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这是怎么了?
薛难一脸懵逼地看着叶镜澜,叶教授今天不对劲。
不等她再发表意见,就听见唐姨开心地说:“不过我们家就一间客房,阿难你跟我睡吧!”
薛难没有跟别人睡一张床的习惯,尤其是对方还是对她充满关爱的邻居阿姨。
那场面,光是想想,她都能把自己尴尬死。
“薛难睡客房吧!”仿佛听到了她内心的声音似的,叶镜澜突然开口说,“我跟陈医生住一间就行了。”
薛难诧异地看过去,只见叶镜澜和陈西泽正看着对方。
虽然被解围很开心,但是,他什么时候跟陈西泽好到睡一张床了?
薛难跑了一天累极了,又喝了点酒,洗漱完倒头就睡着了。
而另一边,叶镜澜和陈西泽却都睡不着。
他们本来就不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算是情敌,现在却要被迫躺在一张床上。
虽然陈西泽的床是一米八的大床,但是被尴尬的气氛搞得好像狭窄不已。
陈西泽僵硬地躺在边上,连身都不敢翻。
他兀自躺了十多分钟,还是毫无睡意,索性起床准备去睡沙发。
他刚准备下床,就听见叶镜澜平静地说:“躺着吧!”
陈西泽侧头一看,他正平躺在另一边,神色平和,看不出丝毫尴尬的神色。
见他看过去,他侧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不轻不重:“免得把阿姨他们吵醒了。”
陈西泽仔细一想,要是等下母亲起来看到他睡沙发,的确不好解释。
毕竟在母亲眼里,他和叶镜澜已经是好朋友了。
陈西泽不情愿地躺回去,想到自己对这个情敌怀有天然的敌意和排斥,而对方却像没事人一样。
那感觉就像江湖比武,你约了一个人三年后大战一场,一决雌雄,这三年来你天天勤学苦练,只为了能在比武当日打败对方。
结果三年后你到达比武地点,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赴约,你一打听才知道,对方根本没有把你们的约定放在心上,转身就投入武林,现在已经当上武林盟主了。
陈西泽心里突然就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