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爷这么有能耐,怎么没把吴家公子救回来?”
楚深这下终于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了,不说别的,当初他和赤厌晨提条件时,对方回的就是这一句。
楚深还没心理脆弱到被他一句话打击到,他好脾气地回应:“吴宴情况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法,估摸着赤大人也清楚。倒是不清楚赤大人不远千里跑来这里是为什么?为了阻止朝姑娘召回自己和‘前夫’的孩子?”
宫九歌:……
宫九歌预感任由这二人说下去最后受伤的还是她,扭动手腕拉扯伤口,她说:“要是放干了血人还没回来呢!”
她后知后觉自己也是傻了才会问这么一句,她知道答案,这话不是往赤厌晨心口扎刀呢!
楚深:“我个人建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时候打断魂魄不好找全是真的,但是朝姑娘你人要是没了,孩子怎么办?赤大人看起来可不愿意要这个孩子。”
宫九歌当然不会蠢到搭命出去,不说别的,就是魂灵完完整整召回来了,要到复生阶段还得经历一系列琐事难事,宫九歌这个亲娘要不在了,亲爹可不见得会上心这件事!
宫九歌:“我有分寸。”
终于在她划第五刀的时候,赤厌晨伸手攥住了刀刃:“够了!”
宫九歌无奈道:“我有分寸,真的,你让我试试,好不好?”
赤厌晨愿意为赫琢赴汤蹈火,因为那是宫九歌心爱的孩子,但是当这个孩子的利益危害到宫九歌的时候,赤厌晨是绝对不容忍这样的事发生的。
赤厌晨没撒手,宫九歌要再用力一下就能挣脱,但是不免会伤到人,尤其对方的手已经见血了。
“松手。”她声音很轻,不带半分不满或是命令,听起来更像是祈求。
赤厌晨抓紧了拿把刀,一点一点从她掌心抽离。
“你……”宫九歌撒手也不是,握着也不像话。
赤厌晨成功将刀刃从她手里取了出来,迎着宫九歌难言的眼神,他说:“就这样,停手好么,我再想想办法。”
宫九歌的身体状况,赤厌晨再清楚不过,她手臂上的那几道刺目的刀痕灼伤了他的眼,无底洞一般的碗榨干了她的血。
赤厌晨掌心的血一滴滴地滴下去,位置颇偏,等宫九歌回神想把刀扔开给他包扎时,赫然才发现赤厌晨掌心的血甩到了承接她鲜血的碗里。
宫九歌心头像是被浇了一大盆凉水,心拔凉拔凉的,寒意涌向四肢,她蓦地推开赤厌晨的手,看向楚深道:“他的血滴进来了,这有关系吗?”
楚深表示我做实验的时候没出现这种情况,他走近一看,忽然惊奇地“咦”了一声。
“渗进去了?”楚深奇怪道,“不是说至亲才有反应吗?”他说完就匆忙去检查灵魂召回情况了。
“没有发现异样,也就是说,赤大人的血——也可以用?!”
楚深纳闷了:等等,小七他们不是都说孩子不是赤厌晨亲生的吗?
要是没这个前提他也犯不着这么奇怪不是!
赤厌晨瞬息间就反应了过来,看向宫九歌的眼神灼热:“真的……是我的?”
楚深听到这话,视线扫过夫妇二人,眼神诡异。
宫九歌:你这话会让我以为你从来没当真过。
有一说一,宫九歌刚说这话时,赤厌晨确实是有别的想法的,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当然还是信多一点,毕竟谁不想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是和“自己”生的!
有了这一出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宫九歌身弱体虚放不了血,可赤厌晨正是阳刚之时,一刀下去血“哗啦啦”的,惊得宫九歌不轻,差点怀疑这厮把动脉给挑了。
楚深将赫琢完整的魂灵收在了容灵器里,接着喟叹一声道:“流言蜚语不可信啊!”
还有谁能想到这流言还是跟在赤厌晨身边的人口中传出来的?尤其还经过了宫九歌模棱两可的“官.方认证”!
楚深:“容灵器朝姑娘拿去吧,魂灵可要温养着,当成初生小儿来看待,别让风吹日晒着,下一步我们日后再商议。”
宫九歌抱着匣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恍惚间都要以为这是个玩笑。魂灵就这么找回来了?琢琢现在就在这里?
楚深交代:“当然,朝姑娘想放孩子出来一睹相思也行,不过刚找回来,魂灵心态还不稳定,建议培养一段时间感情。”
“好了,二位去包扎伤口吧!”
楚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临别却被宫九歌叫住,他没回头:“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
宫九歌:“……你误会了,我是想说赤厌晨过来的事,还得保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