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来日方长。”事情与灵瑶猜测的相差无几,是有人故意利用她将梁玉钲调开,好能让宫中禁军失去统领,形同虚设,然后让梁玉锦和大亓太子以为胜券在握,拼命扶持梁玉锵上位,看上去以后掌权的是梁玉锦和大亓,实际上不过是在为梁玉锵做嫁衣。
可是……明明梁玉钲知道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却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救她,这份情,她实在有些难以忽视。
“宿主,您怎么了?”二七见她有些异样,便关切问了一句。
“无事。”灵瑶道,“若是不能让他成为一代贤君,保他到二十五岁,是不是也算完成任务了?”
“是的。”二七说道,“只是少了支线任务的积分而已。而且宿主,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帝王,再也不需要您费尽心思地保护了。”
“嗯。”灵瑶闭上了眼睛,二七沉默了片刻,又道:“可是若他是一个残暴的君王,受苦的还是天下的百姓。他重生而来,懂得如何避祸,知道此生的捷径,今生本就在他的层层筹划中比上一世早成功了好几年,您觉得,他这一世还会轻易地被人拽下皇位吗?”
灵瑶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不会。
梁玉锵不会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他会将此生活得绚烂多彩,让天下臣服,征服列国,统一天下,然后用绝对的权利,封闭所有人说“不”的资格。
他将是中央集权的最高统治者,是天底下敢怒不敢言的存在。
“宿主,您真的忍心看着天下黎民百姓,在暴君的统治下苟且偷生吗?”二七问道,“就算不为了任务,不为了积分,您问着自己的心,您真的愿意看到人间炼狱吗?”
灵瑶睁开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了。”
二七自动休眠去了,它说了这样多,看着她听进去了,这才罢休。
先皇的葬礼办的很风光,文武百官,黎民百姓,都说不出错处。
然后便是新皇的登基大典,梁玉锵君临天下,铲除异己,封梁玉铭为恭亲王,梁玉钲为裕亲王,梁文锦为长禾公主,随大亓太子不日即将启程返回大亓。
先皇无子嗣的嫔妃皆在陪葬名单上,林贵妃为林太妃,随恭亲王入住恭亲王府;陈皇后被冠上谋害先皇的罪名,废除名分,幽禁冷宫,而他的生母,被追封为皇太后——梁玉锵王朝的唯一一位太后。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连先皇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江山竟然会落到这个他从未正眼看过的孩子手上。
所有人的命运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他杀伐果断,几乎断了所与人的后路,那些为拥戴他而假意投靠其他皇子的人,虽都加封进爵,但中心权利仍被梁玉锵紧紧攥在自己的手中。
灵瑶以为这便结束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梁玉锵为了封住天下悠悠之口而象征性地分封了自己的兄弟,为了“感念”梁玉锦的拳拳为他谋划之心,免了她谋害先皇之罪,许她远嫁他乡,留的一条生路。
可事情平息不过半个月,梁玉锵突然下旨,说以连坐之罪剥夺裕亲王梁玉钲封号,陷害先皇,那可是谋杀皇帝的大罪,陈皇后一个人根本扛不起。
魏鉴听闻这个消息,在自己府邸来回踱步,梁玉钲是他看重的皇子,是他认为未来可以夺嫡的人,是他认定的女婿和接班人。如今这局势,他便也不想着梁玉钲能荣登大宝,只是想着他能好好做一个亲王,这样他的女儿嫁过去了,也能荣华富贵一辈子,甚至还能免了一群女人的斗争,细细想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