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皇上没打算放过梁玉钲。
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大的怨恨,明明恭亲王就可以明哲保身,而裕亲王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灵瑶站在魏鉴面前,道:“皇上说过,不会动裕亲王,父亲莫要太担心了。”
魏鉴摇摇头:“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与其让他日日吃牢饭睡地牢,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梁玉钲是历经沙场见过生死的人,怎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灵瑶安慰道。
“皇上明明知道我是三皇子党,为何只处置三皇子,而为父却可以逃脱一劫呢……”魏鉴自言自语道,而后猛然惊醒,看向灵瑶:“是你,瑶瑶,是你!”
灵瑶一愣,就见魏鉴继续道:“你于他有些恩……你于他有些恩!”
魏鉴旁的不知道,但是灵瑶用魏鉴给她的银子去帮梁玉锵修葺宫殿羡煞旁人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把这件事奉为灵瑶对梁玉锵的恩惠,所以断言梁玉锵因此没有对将军府下手。
“瑶瑶,三皇子和为父乃是同袍之情……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他话说道一半,竟然有些说出不口,灵瑶搀扶住他,笑着道:“父亲,女儿恳请父亲去和皇上请旨,给女儿和三皇子赐婚。”
“瑶瑶……”梁玉钲虽是魏鉴最属意的女婿,可是他还是把灵瑶的意愿放在第一位的。
“父亲,若是这一桩婚事能让皇上看在咱们将军府的薄面上放三皇子一马,女儿很愿意。”灵瑶笑得温雅,魏鉴一愣,道:“走,为父这就去请旨。”
路上,灵瑶坐在微微晃动的马车里,透着一小方车窗看着外头依旧繁华的都城街景,感叹虽然皇家的天变了,可是百姓却依旧要生活。他们不知道这位新的君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不想万世千秋统一诸国,只想安稳地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他们要的是这样的简单,梁玉锵却给不了。
他的野心与抱负,能力与手段,统统在先皇之上。
大殿依旧威严,可却换了主人。魏鉴经通报之后带着灵瑶走了进去,梁玉锵背脊挺直,身穿龙袍,头戴玉冠,拿着朱笔正在批阅奏折。
他剑眉星目,手指修长如玉,灵瑶在随着魏鉴进殿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怎么看都觉得格外眼熟。
可是容不得她多想,魏鉴带着她行礼:“老臣魏鉴带小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梁玉锵连眸子都不抬,依旧在那本折子上写着什么,却抽空道一句:“免礼。”
魏鉴与灵瑶起身,梁玉锵把手中的折子批完,才放下笔看着他们父女二人道:“不知魏将军来见朕,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