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然说到此处，再客气便会叫人觉得矫情，灵瑶不再说话，只礼貌得体地微微笑着，随着大太监走了进去。

屋中燃着上好的檀香，只是这香气太过浓郁，便是灵瑶忍耐性极好，却也禁不住皱了皱眉。

可她很快便面色如常，跟着大太监入了宫殿。

一入眼便是一尊高大的铜佛，供奉着新鲜的水果和精致的糕饼；铜佛下的铺垫上跪着一个看上去已经四五十岁的女人，穿得朴素，不戴珠宝首饰，实在手里捏了一串佛珠，在安心祷告着。

大太监转过身来，将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样子，灵瑶便懂了，现下不能说话，不能打扰太后。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伸出手来，大太监见状赶紧去搀扶着太后起身，她挣开眸子，看了灵瑶一眼，原本淡漠的眼睛顿时有些错愕，忙问道：“你是谁？！”

大太监许久未见太后娘娘的情绪有这般大的波动，便赶紧好省应道：“这位是您的皇孙媳妇啊！”

灵瑶不慌不忙地行礼，礼数周全：“民女云令瑶，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太后则是很快稳住了心神，又恢复了刚刚淡漠的模样：“哀家乍一看，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

说罢，便由太监扶着坐了下来，这才叫灵瑶免礼：“起来吧。”

灵瑶起身，举动中叫人看不出一点不恭，可这行礼的动作，偏偏就让人觉得，与旁人不同。

好似……多了那么一股子贵气，好像她生来便是个皇族公主似的。

太后看向她，道：“哀家听张太医说，你医术高超？”

“不敢当。”灵瑶低垂着头，谦虚道。

“若是真的不敢当，便也就不敢来了。”太后却是道，“来吧，丫头，哀家看看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哀家治这十几年的头疾。”

灵瑶毕恭毕敬地道了句“是”，然后便起身走上前来：“还请太后娘娘伸出手，让民女把脉。”

太后一手撑着额头，闭上了眼，一手伸了出去，看样子并不对灵瑶的医术抱太大的希望。

灵瑶把过脉后，道：“太后娘娘凤体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太后睁开眼，斜斜地看着她：“哦？那哀家为何会头痛难忍呢？”

灵瑶低头道：“因为心神。”

太后放下撑着额头的手，直直地看着她：“哦？你倒是说说，哀家心神如何？”

“民女斗胆说，还请太后不要怪罪。”

“你说便是。”

“屋中的焚香，是上好的檀香；屋中供的佛，是铜铸的铜佛。还有您手中的佛珠，是罕见的佛果，可见太后娘娘，是个信佛之人。”

“这个，是人便能瞧出来。”太后不以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