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世上,能成凤命之人,断不会是心慈手软,眉目和善之人。”
“大胆!”大太监怒道,却被太后制止了:“你接着说。”
“王朝更迭,乃是历史之常情。若是普通百姓家,内宅混乱便会祸起萧墙,叫人不忍直看;可是帝王家,后宫中,莫说陛下与皇后,便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才人,一举一动,都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灵瑶抬起头,不卑不亢,“既然您能成为太后,那便说明,您就是天命认定之人,是有大福报的。如今太后既愿意一心向佛,抄写经书,那便说明,太后娘娘心本善,天道不会轻易抹杀善人。”
太后竟笑了,虽然只是嘴角轻轻弯起,不甚明显,一旁的大太监却是愣住了……若是他没记错,太后娘娘上一次笑,还是先皇驾崩,新皇登基的时候。
“是啊,哀家只想明哲保身。”太后站起来道,“是她们,她们一个个的都要害哀家,还要害哀家的儿子!便是老得快要死了,还让那群乌合之众逼得陛下下旨,让哀家的恪儿(上官亭的父亲)去沙场,害的他英年早逝!”
她说的气愤,又有些凄凉,大太监看得心疼,忙上前搀扶着她:“太后,您莫要动怒。”
突然,太后便紧紧皱起了眉头,手指用力地按住太阳穴的地方,站也站不稳了,瘫坐在了椅子上。
“太后!”大太监急坏了,却束手无策,忙道:“奴才这便去传张太医!”
“公公,还请您让令瑶一试。”灵瑶起身,拿出了自己荷包里的小鼻烟壶,放在太后的鼻下道:“太后娘娘,吸气。”
太后的眉头紧皱,几乎成了一团,原本雍容的五官也因着巨大的疼痛难忍至极,可是她还是吸了一口气,只是瞬间,头便不那么痛了,只留轻微的余痛。
却也是可以忍耐的。
太后接过灵瑶手中的鼻烟壶,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回太后,这个是民女自己做的小玩意,里面是一些药材捣碎又经过晾晒得到的,和香料差不多,只是没有什么香味,都是药材的味道。”
“哀家闻着这个,甚是舒服。”太后脸色缓和了许多,大太监在一旁也笑道:“没想到这么个小东西,比张太医又是针灸又是汤药的效果来的都快,若是张太医听闻此事啊,估计要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
太后与灵瑶一同被逗笑了,灵瑶笑着道:“其实正是张老太医让民女来试一试的,算起来,他老人家也是功德一件。”
太后则是笑道:“你是哀家的孙媳妇,不用自称民女,对了……你唤做什么?”
“云氏令瑶。”
“令字寓意美好,瑶乃是美玉,好名字,好名字!”太后笑到,“你和张太医啊,都有赏!”
“令瑶谢太后娘娘赏!”
灵瑶谢恩,笑容浅了些,突然道:“不知……太后可否让令瑶查看一下那檀香?”
“哦?”太后一听她这么说,便猜到了也许那檀香有什么问题,便给大太监使了眼色,让他拿来。
灵瑶接过香料,掰下一块闻了闻,又道:“可否端碗清水过来?”
侍女端了一碗清水,灵瑶用清水化开了那香料,顿时一大股香味便刺激而来,灵瑶皱紧眉头,道:“敢问太后娘娘,是不是多眠,多梦,甚至有时候长睡不醒,分不清梦境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