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何秋云下一秒却道:“成吧,既然你喜欢,我作为母亲的也只能支持你,只是这些天你一人应当是忙不过来,家里的事便交给我吧,你安心准备婚事,这是你头一回成婚,即使一切从简,也不能辱没了过去。”
母亲竟然如此温和?徐沉策眼里闪过一阵惊讶,转头一看,何秋云神色十分平静,似乎看不出来任何不悦。
见徐沉策不说话,何秋云又道:“我自知钟姑娘秀外慧中,钟毓灵秀,自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前些日子是我太过偏见,这才险些让你错失如此姻缘,你放心,日后娘一定会与她好生相处。”
徐沉策到底是何秋云从小带大的,她竟然承认自己错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当初谁不知道何府二小姐性子泼辣洒脱,固执如同蛮牛?让她承认自个儿错了,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母亲能这般作想便好,我与沛儿日后定会尽心照顾你。”徐沉策到底是男子,心里头没那些弯弯绕绕的,很快便适应良好。
倒是何秋云听到他说“沛儿”二字,心里头颇有微词,这还没成婚呢,就已经唤上了小名儿,农家子真真是没规矩。
钟沛儿因着月离尘一事很快便回到家中,心中却又忧心此人是否会对徐沉策不利,但她万不能在此时见徐沉策一面,只得在家里头急得团团转,那人的功夫定是高明,也不知道徐沉策能否与之一比高下。
这么想着想着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傍晚。
方音今日上钟义家去忙活了,因着钟沛儿实在做不了女红,方音只得求助李心帮忙绣被面。
好在李心向来都是做惯了这些事儿的,手艺不在话下,当下便应承了下来。
妯娌二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忙活开了,这一忙竟然连饭点都忙过去了,见天色暗了下来,方音这才着急忙慌的归家。
心心念念着女儿今日应该总能绣出一块帕子了吧,哪曾想一进门,就看到那死丫头正坐在房里发呆,那帕子至今未动。
方音真是气得牙痒痒的,张口便骂:“你这丫头是作甚,一天天的竟然连一块帕子都没有绣好!你真真是想把你娘气死!”
方音又怒又气,自己忙活了一天,好嘛,这丫头要出嫁了,还一点都不当回事。
钟沛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猛地被方音一打岔,低头一看,可不是吗?这帕子洁白如初,她……她竟然真的一动未动。
这场面就像是上辈子暑假在家偷偷玩电脑,然后被父母发现没有写暑假作业一样的尴尬。
钟沛儿赶紧将那帕子放下,脑子转的灵光得很,撒娇卖萌道:“娘,明日便是我及笄的日子,我这不是正想着明日要做什么菜色吗?所以便想多了些。”
方音皱眉:“咱家可不兴及笄之礼,再者还在守孝期,不能大办。”
想到这里,方音难免有些愧疚,之前听闻那秀才家的姑娘家时兴及笄之礼,都是要风光大办的,只可惜她家连个男人都没有,为娘的也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