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冬天,大多数人十日洗一次,但钟沛儿却忍受不了那么长时间不洗澡,更别提这几日在荒郊野外不知积了多少灰。
她实在是不敢照镜子,不敢面对自己如今的“尊荣”。
人家看到这样的自己竟是还将她迎进了这么好的房间里,说起来当真是太好心了。
不过钟沛儿倒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心,毕竟这世上不安稳,谁也不知道谁背后是否藏着面具呢。
就是她,偶尔也会有那种一闪而过的恶意,更别提旁人了。
等钟沛儿收拾停当之后,那个丫鬟这才将她带了出去。
钟沛儿至此才发现这院子倒是不大,里头的各种布置也十分一般,跟那房间里头的布置完全不同。
显然这里不过是个临时住处,也不知这位大人物到底是谁。
书房也不过就是隔壁院子,钟沛儿很快便被带到了一间房,只是这房里却没人,小厮很快便给钟沛儿倒了杯茶。
钟沛儿上辈子跟着家里人喝了不少好茶,一闻便知道这不可能是青木县这种小地方买来的,想来这大人物定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正当钟沛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屏风后头忽然走进来两个人。
那脚步声十分淡,但是钟沛儿却很明显的感应到了,便赶紧起身,顺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来人。
这两人看上去倒是没有钟沛儿想象中的暴发户模样,穿着反倒十分低调。
只是走近了,还是能看出那料子十分不一般,上头绣着的花纹也十分精致,还有那头上的配饰,更是精细无比,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男子头上带着玉冠,面容冷峻,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女子虽只着一枚玉簪,但是看上去却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想来两人应当是读书人。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民女钟沛儿,不知二位如何称呼。”看他们两人年纪应当跟母亲差不多,钟沛儿便率先开了口。
“不必多礼,无非就是举手之劳罢了,我看你来时包袱里头装着的都是些药草,敢问姑娘可是大夫?”那夫人岔开了话题,反倒是问起了钟沛儿这件事。
有些大人物不愿透露自己的名号也是可以理解的,钟沛儿也并没有非要寻个所以然,于是便也顺势将这事儿揭了过去,恭敬道:“民女的确是大夫。”
那夫人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我本以为你或许是大夫身边的徒弟,没曾想你竟是已经出师了?”
“晚辈不才,只是会些皮毛而已。”钟沛儿听多了这种话,如今谦虚起来自然是十分习惯。
虽然说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但是这古代人说话都这样,她要是不表现一下谦虚,难免惹得长辈不喜。
“好了,我问你,你可是青木县的人?”寒暄几句后,那旁边的中年男子好像是总算坐不住了,眉毛一竖,当即便朝着钟沛儿发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