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还能穿,没必要买,再说了,这可是你亲手缝制的鞋。”徐沉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靴子,实在是觉得这鞋子没什么不好。
只不过破了一些,但又不是不能穿了。
他并非一直锦衣华服,前面的十几年甚至是在饥寒交迫中度过的。
这样的鞋子对于徐沉策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鞋了。
记得他年少的时候,甚至在大冬天穿过人家不要的草鞋。
如此一对比,这倒是压根不算什么了。
徐沉策这般重视自己,对于钟沛儿来说,感慨万千。
“罢了,我这几日再给你做几双鞋子,你这鞋可是万万不能再穿了,如今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莫要因为这些小事让人家笑话了去。”
明明这府里的下人穿的鞋子都比徐沉策的要新,怎的这主人家的倒是穿着旧鞋,难免让人侧目。
钟沛儿可不希望人家诟病自己是个悍妇,竟是连徐沉策的衣着都不照顾。
“好,都听你的。”徐沉策这会才有了一种真实感,原来她真的在自己眼前了,从前经历的一切艰险跟苦难,如今都是值得的。
“对了,咱们等会是否要去你师傅那儿拜访一番?”钟沛儿忽然想到离开宫门的时候,沈清悟说的那番话。
徐沉策的表情却忽然奇怪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回事?”钟沛儿皱了皱眉。
徐沉策不知如何跟钟沛儿解释,但见她一脸好奇,便只好叹了口气,隐晦的说道:“母亲跟师傅,他们年轻的时候,差点要成亲了。”
什么?
“那这样一来——”钟沛儿被徐沉策的话惊的目瞪口呆。
她原先还以为何秋云终生未嫁,不过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凭着何秋云那文采学识,还有如今养好的脸色,怎么看曾经都是大家闺秀。
更何况她还是徐沉策的小姨,想来当年也是身份不凡之人,如此佳人,怎会无人求娶?
不过钟沛儿倒是没想到何秋云跟徐沉策的师傅还有这样的一段渊源。
“那你师傅他如今娶别人了吗?”这事儿听起来好像是有些尴尬,钟沛儿问出口,才察觉到自己多言了。
徐沉策摇了摇头:“师傅为了我,终生未娶,如今的两个儿子,都是收养来的,此前你见过的大师兄,还有我三师弟,便是后来师傅收养的。”
原来竟是如此?
不过想来也是,这大师兄跟三师弟钟沛儿都是见过的,他们两人的长相都不差,但是骨相却是天差地别的。
尤其是徐沉策的大师兄,此人看上去绝非中原之人,不过竟是能够官拜二品,手段谋略不可谓是厉害卓绝,想来定是有不凡之处。
不知为何,听徐沉策这么一说,钟沛儿倒是觉得这二人或许心中还有情,否则这么多年下来,怎会一个终生未嫁、一个终生未娶?
这怕不是什么因为误会分开的狗血故事情节吧。
钟沛儿上辈子在初中的时候,好歹也读过那么多的言情小说,此时一想,顿时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