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站起身来,对目瞪口呆的高缘道:“等她冷静下来后再审问,应当会有收获。”
说完,她叫了池舟:“我们走吧。”
“等等。”
她停住脚步。
高缘问:“姑娘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盛筱淑点点下巴,:“本来是猜的,不过看她的表现,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猜的?
这要怎么猜!
高缘怀疑这人在忽悠他。
盛筱淑也很无辜。
她方才说的,确实有一大半都是建立在猜测之上的。
只不过这里面牵扯到了一点心理学的东西,这个她怎么解释?
其实第一次升堂的时候见到杨雁行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这个人对她的恨意来得太过明显和浓烈的。
然而当时案件真相还未水落石出,这样的恨没有理由。
盛筱淑确认自己没有给陈宁轩下药的情况下,她能想到的也就是所谓的心理补偿机制。
杨雁行通过将所有的恨意和不满转移到她身上,以此来逃避如影随形的罪恶感。
至于他们孩子的事情,这也是猜的。
因为杨雁行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对孩子去世的伤心难过,她便猜这女人并不在乎孩子,而作为母亲怎么能不在乎孩子的死活?只可能是她知道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而且跟她自己有关系。
当然,这些都是没办法解释的。
因此面对高缘的疑问,盛筱淑只是笑笑,:“真的是猜的,刚才只不过是在诈她。我要是真那么神通广大知道所有的细节,还能被她和她背后的人陷害入狱吗?”
这个理由倒也说的通。
高缘迟疑的瞬间一下,盛筱淑立马拉着池舟离开了。
回程的马车上,她感觉到池舟疑惑的目光。
“怎么,你也有想要问的?”
池舟想摇头,但是他本也不擅长说谎,一时间卡了壳,摇头也不是,不摇也不是,显得有些无措。
盛筱淑“噗嗤”笑出了声,:“想问就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
他这才开口,:“之前,姑娘不是说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吗?”
“嗯。”
盛筱淑点头,叹道:“大概率还活着,只是这件事杨雁行应该是不知道的。这对陈宁轩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吧。”
多年以前,他可能路过一座桥时无意间往下一看。
年轻美丽的姑娘在溪边洗衣服,也正好抬了头。
这便是缘分的开始,只是这结局,当真配不上这般的初遇。
更有甚者,也许最初的相遇也并不单纯,而是杨雁行计划中的一环。
自然,这些都是高缘要去头疼的事情了。
“吁——”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盛筱淑和池舟都是一愣,应该还没到家吧。
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万朽斋那边围了很多人,把路给堵住了。”
她一惊,连忙掀开帘子看去。
果然见隔了一条街的万朽斋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大多都是穿着短衫布衣农民打扮的人,扛着锄头举着镰刀的样子颇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