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去做了些后手的安排,应当是用不上的,就不与你细说了。”
盛筱淑还想再问。
却被谢维安按了按额头,:“你这个小脑袋何必想那么多,看你眼底乌青,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吧?赶紧睡下,今夜我守着,不必担心。”
“可是……”
“睡吧。”
“……那好吧。”
盛筱淑往床上一躺,见谢维安却没有休息的意思,甚至还顶着那张“盛停”的脸,往桌前一坐,拿了本书,大有要通宵看书的意思。
“你不睡吗?”
谢维安转过头,微微一笑,:“这屋里可就一张床。”
她脸颊发烫,但是还是强自镇定道:“我可以回我自己的房间睡,这点银子还是有的。”
“别。”
谢维安制止了她,:“要是那样,你还能睡得着吗?从前就发现你离了自己家很难入睡,此地又不算是安稳之地,你要忧心这忧心那,能睡得着才怪呢。放心吧,朝中事务多的时候,我连着四五天不睡也是有的,这点都是小事。”
顿了顿,他看见盛筱淑还要再说什么,又道:“你早些睡着我可能还能得空休息会儿,你要是一直这么跟我耗着,谁也得不了好,你可想清楚了。”
盛筱淑磨了磨后槽牙。
没办法,只好狠狠闭上了眼睛。
大约是因为连绵了一天的雨声催眠,也可能是因为一睁眼就能看见谢维安的背影,实在令人安心,没过多久,她居然真的睡着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盛筱淑和谢维安吃早饭的时候白鹤送来了新的消息。
昨日在云中会结束后离开的那些商人大多都在路上遇到了不知来历的刺客,本来都是有性命之忧,但是在谢维安手下人的暗中照拂下,还是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各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城主府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传出来了沈灵怀偶感风寒,在家休息的消息。
盛筱淑“吸溜”完碗里的琉璃珍珠粥,问道:“是秦香动的手?你们现在这么挑拨秦香和城主府的关系,难道他们不会很快发觉吗?”
白鹤道:“沈灵怀称病在府,谁都不见,包括秦香。秦香估计就是从云中会离开后找不找人,再加上以为被背叛,才做出这种行刺的事来。”
“可是这不是只能泄愤吗,根本没有好处。”
白鹤不自在地扭开头,没说话了。
“呵呵,你问他这些他也不明白。”
谢维安给她夹了个水晶包,解释道:“这里面的道理你能想明白,气急攻心的秦香却未必能想明白。泄愤既是出气,也是为了逼沈灵怀出来。可惜在他决定这么做的时候,沈灵怀就注定不会再管他了。”
盛筱淑愣了一下,想了片刻后恍然,:“你的意思是,秦香已经是弃子了?”
“嗯。刺客的事情一传出去,那些能经商纬业的商人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能联想到云中会的事情,也肯定能想到这件事是秦香做的,失了人心,百香楼的路注定走不长远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像在讲述一个故事。
“沈灵怀确实是这样的人,分得清好坏,辨得清善恶。就是因为看得太清,所以比任何人都会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