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安说:“城隍庙自古都是百姓们祈求神颜的地方,佛像无言,人却有心。这个庙宇虽然已经废弃了,有心人却还是有的。“
盛筱淑晃了晃脚尖,摇头晃脑道:“但是求人不如求己,便如外面那些的背后之人,想着为自己争取一份机会,其实倒也能够理解。”
来行刺之人的身份并不难猜。
无论是她还是“盛停”,都没有在辎阳得罪任何人。
她确定自己没有做什么惹人恨的事情,哦,因为香玲跟沈翊鸣的那件事不算。做那件事的是“谢迟”,不是她盛筱淑。
谢维安若是不想引人注目,这辎阳城里也不会有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那就只要一个可能了。
白鹤用连碧的身份在百香楼给她递了一封信。
这个动作落在有心人眼里肯定是别有深意的。
秦香会觉得她跟连碧是一伙的而对她心怀怨恨,沈灵怀那边的人看见她和明显背叛了自己的连碧接触,也会想方设法地除掉她。
总而言之,对方的目标是她。
谢维安的声音有些低沉,“抱歉,当时若不提醒你,等到云中会结束后再走的话你肯定会遇到危险。原本是想等你回客栈后,我再找机会去找你,但是你没走。”
“奥……真的吗?”
“嗯?”
盛筱淑撇撇嘴,没好气道:“你明明知道那个情况下我不可能走的。”
“噗嗤。”
他轻笑出声,“确实如此。”
“所以你明明就是想让我和徐安他们都留在百香楼。”
“在我身边才最安全,你是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嘶。
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总式发言吗?
盛筱淑按了按手臂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心里却缓缓爬过一条暖流。
等到外面的动静彻底平息后,白鹤走了进来。
他头发湿了大半,但是浑不在意的模样,对谢维安恭敬道:“家主,都解决了。按照您说的,留了一个人让他回去。”
“知道了,去吧。”
白鹤离开后,盛筱淑问:“你要人回去报信,就不怕对方狗急跳墙?”
“真要那样倒也省事。”
盛筱淑叹了口气。
谢维安反问:“叹什么气啊,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
“我原本还想着这次能帮上你的忙呢,结果你全都安排好了。”
虽然是好事吧,但是这种自己插不上手的感觉还真是无趣。
她念叨了一句。
这可能就是那啥,传说中的幸福的烦恼吧。
谢维安微愣,随后捡起靠在地上的油纸伞,笑道:“还真有一件事让你做。替我撑伞吧。”
“这倒是小事,但是你不怕……啊!”
她一句话没说完,忽然被谢维安打横抱起。
“喂,你干什么?”
他笑道:“让你刚才那样玩,鞋袜都湿了,走起路来不难受啊?我送你回去,放心吧,这件事很快就会有所定论。至于你刚才说的事,不必担忧,你已经帮过我许多了。”
“别别!”
盛筱淑真被吓着了,这街上的人虽然少了许多,但毕竟还是大街上啊,真要被人抱回去,那岂不是社死现场?
但是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阻止下了决心的谢维安。
踏出城隍庙的那一刻,她只好将自己的脸埋进他怀里,只能用余光扫着外面的场景。
好在雨不知不觉又下大了,路上的行人很少,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