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传来的温凉感触十分舒服,她隔着衣裳摸了摸扳指,心里想着:徐安说得对。
盛筱淑出门去找江河。
江大副使正为了即将到来的秋猎忙得不可开交,一看见她这么个每天只会跟他面前抱怨叨叨的货色就觉得脑袋都大了起来。
若不是知道她是真有本事,他多多少少已写了不下十封弹劾的折子了。
“江老大。”
盛筱淑嘿嘿地靠过去。
江河登时寒毛都竖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她道:“盛大人有话就直说,还有别那么叫我,钦天监不是江湖草莽。”
“哦,好的,副使大人。”
她连忙改了口。
这一改口,江河更觉得她不怀好意了,这家伙平时就爱乱喊,怎么说都不听,今天这么好说话,难道不是想出了别的折腾人的法子?
“你说吧,能做到的事我尽力,违背道义、不合法度规则、与人有害……的事想都别想。”
盛筱淑差点儿被他这一串长得离谱的定语给说晕了。
心说自己在这位大人心里的形象已经这么不堪了吗?变着法的阴阳人是吧。
她满脸委屈地说道:“我只是想让大人把我加进秋猎时钦天监的随行名单里,这应该不难吧?”
“不难。”
盛筱淑期待地看着她。
“但是于规定不合,我不能这么做。”
江河泼起冷水来真是毫不留情。
不过好在盛筱淑在来之前已经预想到了这么个结果,当下也不气垒,幽幽道:“没事,我已经制定了一整套让大人答应我的办法,我相信大人最后肯定会答应我的。”
江河瞪她一眼,语气又无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上钦点进名单里了吗?”
“啊?”
盛筱淑还真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于是江河的脸色更黑了,咬牙道:“让你看的东西你是一点没看啊。”
“嘿嘿,嘿嘿。”
盛筱淑心虚地讪笑两声,趁江河不注意一个闪身溜了出来。
她倒是忘记了,秋猎名额有限,钦天监的人只有副使往上的官员才有资格随行,但是她身为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直接得了一道可以越过职位直接随行的圣旨。
当时礼部还有人站出来阴阳了一番。
不过盛筱淑不上朝,近来又被江河弄得焦头烂额,秋猎的事她一开始也不感兴趣,自然而然就忘了。
现在看来,倒是意外之喜。
她拿出纸笔,想了一下在纸上写下“循循善诱”四个打字的。
墨迹未干,她脑子里初步的计划逐渐成形。
盛筱淑仔细考虑过了,谢维安现在的困境根本不在左相,而在皇上。
若不是皇上暗中打压,以她目前见到的左相势力,根本不足以和谢维安对峙这么久。
可惜人心不是天平,为了平衡的来回倾轧间无论是谢维安,还是皇上,最终都会渐渐离心。
这已是不可挽回的事情。
然而她了解谢维安,即使对皇上离心\失望,这些情绪他都不会表露出来,是不敢,也是不屑。
而皇上对谢维安,除了忌惮,还有一分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