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风见早还是把手伸了出来,盛筱淑抓住他,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给扶到软榻上。
“哎,唉哟!”
刚把人放下她就差点儿趴下,这人未免也太重了些吧。
她揉了揉胳膊,抬头看了一眼,金色的小小碎花随风而落,再往上就是辽阔的青空。
若不知此地是东宫,纯粹以景色论,倒确实是个饮酒赏花的好地方。
盛筱淑收回目光,正打算好好数落一下这个新上任的太子,却发现这厮沾枕头就睡,眼睛已经闭上了。
她:“……”
唉。
这叫什么事?
盛筱淑又在周围找了一番,找到了几个宫女,随便编了个自己是风见早请来的朋友的理由打发过去,顺便让她们煮了醒酒汤。
大梦三千,全付一碗黄汤。
酒入愁肠,谁又能真正逃过这滋味呢?
风见早依稀记得,曾经有一个好友对他说了这样的话。
“罢了,你现在是不会懂。等你遇见你师父留给你的批字所指女子,就能明白了。”
女人?
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生来就是要匡扶天下,中兴大徵的。
这是他给自己的使命,也是毕生所求。
他想说:你虽然是我的好友,可也不要这么胡言乱语。
友人却只脸上带笑,后来那样貌也渐渐模糊,再看不清了。
唯有一道模糊得辨不清男女方位的声音在脑子里回响。
“但你不知道也好,你生来就是要在那位置上的,多这些情思徒添伤感,徒惹尘埃。令渊,这酒,你还是不要喝了。”
风见早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飘落的桂花,泛着青蓝色的天空,以及……一片雪白的衣角。
“呀,你醒了。”
他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了盛停的脸。
应当是许久不见了,城门口惊鸿一瞥后是两个多月。
可是风见早却是有种上一秒刚刚见过她的错觉,像是自己在无意识间已经在脑中想过念过这张脸无数次。
这个想法像是越燃越烈的火种,顷刻间在心底燎原。
可是脑海中还未散去的声音就像是瓢泼的大雨浇灌了下来。
风见早其实不傻的,两个月前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他唤:“盛停。”
“嗯?”
城门口后其实我很想见你,但是我知道你有心悦之人。
“盛停。”
“啊?”
没想到我风见早这辈子也会动情,你能陪我去往那世间之巅,无上尊贵之地吗?高处寂寥,从前我不怕,现今却有些不敢保证了。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