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韵在挣扎犹豫过后,选择若无其事,与巩行打球。
她一方面为邢杨在意自己与别的男生打球而欣喜,另一方面又由衷希望,邢杨不要过于斤斤计较。
毕竟她和巩行只是普普通通地打一桌台球,不存在任何暧昧旖旎,想来邢杨就算不高兴,也不至于真的发火。
于是耿秋韵与巩行开始正常击球。
巩行身为台球社的社长,球技已是出神入化,无论是对母球的控制,还是对整个桌面球形的分析,都无可挑剔。
寻常的台球爱好者,单杆能打出三十分以上的得分,就算实力不弱的高手了。
耿秋韵现在就处于这个层次,在桌面球形分布大好的前提下,有较大把握打出三十分以上的得分。
然而她也止步于此了,再想打出更高得分,便需要一定的运气与手感,这比较难得,实战中基本做不到。
巩行却强得出奇,简单的球形,随便打出六七十分得分,甚至直接把对手打超分也不在话下。即便是面对较为复杂的球形,他也能做到攻守转换自如,最大限度得分的同时,还能给对手制造无比头疼的障碍,也就是斯洛克。
耿秋韵与巩行的第一次交手,基本算是巩行对她的指导球局。
耿秋韵用尽全力去打球,在巩行眼里仍是破绽百出,攻守上都有较为明显的瑕疵,而且对整体球形的把控也相当欠缺。
巩行已尽力放水,至少给了耿秋韵三次非常好的上手机会,可她依旧毫无悬念地输掉了这局球。
对此耿秋韵并不懊恼,反而对巩行赞不绝口,夸赞他的高超球技,也惊叹他的温柔。
是的,在耿秋韵看来,巩行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学长。
两人在打球过程中,他一直用极其温和的语气,为她讲解各种球形应该怎么处理,而且他的言行举止,都透着一抹无与伦比的优雅。
巩行甚至给了耿秋韵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仿佛他就是昔年那位,在大巴车上,为她让座位,剥橘子的男生。
这当然是耿秋韵的错觉,这世上或许有缘分一说,只不过这缘分并不容易出现。
耿秋韵这一辈子,恐怕是不可能再见大巴车上那位温柔男生了。
但不可否定的是,现在的巩行,给耿秋韵的感觉,和昔年那位男生一样温柔。
耿秋韵说过,她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这是事实。但如果能和这种男生交上朋友,她是相当乐意的。
因此在巩行邀请她继续打球之时,她依旧不假思索点了头,甚至有些忘记了脸色阴沉站在一旁的邢杨。
这一天,耿秋韵与巩行一共打了七桌台球,用时两个多小时。
长时间站着,这本身也很消耗体力,两人也都感觉到累了,可是都乐在其中,并不叫停。
若非巩行的寻呼机响了,是有导师找他探讨毕业论文的事情,他不得不走了,否则两人还会打很久。
巩行一走,耿秋韵意兴阑珊,注意力自然放回邢杨身上。
事实上,耿秋韵与巩行打球的过程中,邢杨好几次想叫她走,别和巩行走太近,但是他最后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