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童说,“明天吧。”
毕贞问,“不回来了?”
向童点头,“是的,不回来了。”
毕贞的心微微一颤,“你不要毕业证了?”
向童笑着,却不说话。
毕贞点头,“好的,一起吃个饭。”
邢杨以为,巩行的报复很快就会到来。与耿秋韵和好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十分谨慎,对身边忽然出现的人或事,都格外留心,生怕掉入巩行的陷阱。
然而一个月下来,学期已经临近尾声,巩行一次也没有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一直以来也没遇到任何危险。
仿佛巩行已经忘记双方的冲突,不打算对付邢杨与耿秋韵了。
邢杨逐渐放下戒备,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学习与生活上。
他发现课堂上有些异样,但具体异样在哪里,他想不出来。
耿秋韵却一语道破玄机,“邢杨,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向童了?”
耿秋韵这么一说,邢杨终于反应过来,心中为之一紧。
即便两人已经绝交,邢杨仍是非常在意这位曾经的好兄弟。
可是向童到底去哪里了,邢杨无从知晓,便也只能把这份担忧,暗自埋在心里。
期末结束,寒假紧随而至。
在小年前后,邢杨亲自去拜访了耿秋韵的父母,并且顺理成章地把她领回家过年。
耿秋韵和邢母很聊得来,两人经常是手拉着手,一聊就是一下午,颇有相见恨晚的意味。
只不过趁着耿秋韵不在的时候,邢母悄悄问过邢杨,是不是忘记毕贞了。
邢杨到了这个年纪,这些情情爱爱的问题,也不再敏感。
他尤为坦然地回答,“妈,一直以来,我和毕贞都只是朋友。”
烟火璀璨的年夜,邢杨牵着耿秋韵,走在沿河的小道上,细数满天繁星,与一河流光。
这个时候,两人的心情都尤为恬淡,享受着这人间繁华与岁月静好。
两人缓慢地走着,走到小道的尽头,又转过身,悠闲地往回走。
如果能这样携手走下去,岂非也是无与伦比的幸福?
“邢杨,你能告诉我,这么久以来,你都在担心什么吗?”耿秋韵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邢杨温和地笑着,本想找理由搪塞,却惊讶发现,耿秋韵的身上,泛着莹白氤氲的雾色。
这种光雾很温柔,让人心安,与苗虎、裴高朗、巩行周身的黑雾,对比鲜明。
皎洁的星月光辉下,耿秋韵也变得圣洁美丽。
这一刻,邢杨明白了,眼前的姑娘,有着一颗宛如月光般干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