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打算让二爷下来救我的,可当视线落在大坑边缘的时候,我就傻眼了,二爷、老得、大伟、金向前,四个人不知道什么离开了,大坑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正心慌呢,那头熊又调转了身子,朝我压了过来。
别看这家伙表面上笨重,奔跑的速度却非常快,我本来就跑不过它,加上左腿又受伤……
不管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反正都是个死,不拼不行了!
我在原地站定,攥紧了拳头,只等着它来到我面前。
只一眨眼的功夫,硕大的熊脸就出现在我面前,当时我太紧张,二爷之前对我说的话我全都忘了,算好距离,快退一寸,将力量集中在拳头上,对着那张熊脸狠狠砸了过去。
本来我已经算好了,在我出拳的瞬间,熊脸和拳头的距离正好是三寸,这应该是最好的攻击距离。
所以在出拳的时候,我的拳头也只向前移动了三寸,随后就使出了震劲。
大概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我出拳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好几拍,更没想到的是,在熊脸离我还有四五寸的时候,那头熊竟然一个急停,接着它就像人一样站了起来。
我这一拳打空了,它却挥起了熊掌,朝我脸上拍了过来。
我立即俯身躲闪,熊掌挂着风声从我头顶上掠过。
没被熊袭击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熊掌从你头上掠过去的那种感觉,长长的熊毛蹭着你的头皮,不算强劲,但又格外浑厚的风声刺激着你的耳膜。
那是一种与死神擦肩的体验,但凡我的头抬得再高一点,说不定就被它砸开瓢了。
当那只硕大的爪子从我头上划过的时候,我甚至都能预见到自己脑浆迸裂的景象。
它一击不中,立刻就挥起另一只熊掌,又朝我拍了过来。
它的动作看起来似乎很笨拙,但速度一点都不慢,虽说准头比较差,可因为绝对力量太大,随便被蹭一下就能让我折上半条命。
可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如果左腿没有受伤,我还能左右腾挪地躲避,可现在左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站桩打桩,做个立地太岁。
趁着它抬掌的空当,我赌上了命,一拳打在了它的腹部。
这一次我依然用上了摧骨手的技法,震劲一出,熊嘴里立刻发出一声惨叫,在这之后,它竟然仰面倒在了地上。
我竟然用自己的拳头打倒了一头熊。
可惜这一拳并没能给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将它激怒了。
它从地上爬起来,暴吼一声,又以更快的速度朝我冲了过来。
这家伙的冲势太猛,我不能被它撞到或者扑到,无奈之下,只能将所有赌注都压在我的右腿上了。
快到我面前的时候,它起身就扑,我拼力蹬了一下右腿,朝着左侧跳去。
这一下我用上了全力,只是堪堪避开了它的正脸,右脚踝却被它的身子撞了一下。
眼看就要失去重心的时候,我伸手扯住了它的耳朵,它立即转过头来咬我,我抬起右腿,用膝盖顶着它的鼻子,它又挥起一只熊掌拍向了我。
不能再被它打中了。
我看着那只熊掌急促向我靠近,心中大急,可以我现在的姿势,又根本不可能避开。
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攒足力气,一拳砸向了它的掌面。
用拳头去硬格挥击中的熊掌,人要傻到什么程度才会干出这么蠢的事?可我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拳头和熊掌相交的那一瞬,我的胳膊上就传来咔嚓一声脆响,肩膀的骨头不是断了就是裂了,剧烈的痛处让我连吸几口凉气,但还是忍着疼,反复收放拳头上的力道,使出了震劲。
我能隔着30盎司的拳套和厚厚的海绵层打碎磁卵,也能隔着熊掌上的厚肉催断它的骨头。
这一下瞬间,我的耳边又一次出现了连串的脆响,棕熊顿时就是一阵“吱吱哇哇”地怪叫,它拼命晃动脑袋,我再也抓不住它了,脚下接连几个踉跄,一直到身子压在土壁上,才算是勉强稳住身形。
它只是碎了一只熊掌,战斗力还没有被完全卸除,我本以为,它还会朝我扑过来,可没想到,在惨叫了一阵之后,它竟然一瘸一拐地转头离开了,每次前爪落地,它嘴里都会发出“吱哇”一声哀嚎,每叫一声,还会转头看我一眼,那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里充满了哀怨。
嘿,这算什么眼神?怎么搞得好像是它被人给欺负了一样,刚才明明是它主动攻击我的好吧?
虽说心里这么想,可我还是丝毫不敢大意,一直死死地盯着它,直到它一扭一扭地退到了大坑角落里,又慢慢地趴在地上,我才长长松了口气,随后就背靠油乎乎的土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我坐下以后,就快速调整着呼吸,等待左腿和肩膀上的伤势痊愈,没人知道那头熊会不会继续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在调整呼吸的同时,视线一直固定在它身上,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没想到它竟然会时不时地叹口气,还摆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想想也是,四天没吃饭,本来以为终于有口吃的了,没想到饭没吃成,还被食物给揍了,换成是我,我也觉得憋屈。
过了不到一分钟,二爷就从坑顶上露出了头,他看看我,又看了看角落里的熊,问我一句:“熊没事吧?”
我狠狠翻了一下白眼,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