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年前,他还是一副落魄失魂的样子,言行举止间都透着一股自卑,现在有钱了,人也比过去开朗了许多,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子社会人的豪爽劲。
撒开李淮山以后,张大有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烟盒,递上来两根,自己留着一根。
我接过烟,特意看了看烟屁股上的标识,好家伙,大重九,听说这种烟早年曾卖到了一万块钱一条,现在不知道多少钱了。
张大有笑呵呵地掏出火机来给我们点烟,我吞吐一口云烟,问他:“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刚才去了一趟旧货店,”张大有帮李淮山点了烟,转过头来对我说:“你姐说你到这儿来了,我才急慌慌赶过来的。”
“找我有事吗?”
张大有从怀里摸出了一张信封,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开了:“你看这是什么?”
见他那一脸鸡贼相,我心里也是一阵疑惑,接过信封来一看,却发现上面的收信人竟然是我,发信人那一栏则斜着“三青会”的字样。
三青会是干什么的?以前没听说行当里还有这么个组织啊。
我一脸狐疑地看向张大有,张大有一脸的迫不及待,赶紧指了指我手里的信封:“拆开看看。”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一边问着,一边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信取了出来。
看到信里的内容,我才知道这是一张邀请函,那个叫做三青会的组织,要请我参加明年三月的春评。
关于春评的事,我在前文中已经提过了,那就是一个将行当人划分为三六九等的评级会议,因为在每年的阳春三月举行,所以被称作“春评”。
眼看年关就要到了,距离明年三月,也只剩下一百多天,可我记得胡南茜说过,必须是入行三年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春评啊,从我进入仉家到明年三月,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半,那个叫三青会的组织,怎么就把邀请函发过来了?
再说了,我的邀请函,怎么会在张大有手里。
我心里正纳闷,就听张大有说:“今年三月份,我也去参加春评了,你猜猜看,我评了几级?”
我想都不想就说:“你啊,也就是个三流水平吧。”
“你这是瞧不起人啊,我告诉你吧,我今年可是评了个二流,在青壮一代里,算是很了不起了。”张大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满的得意。
不就是个二流吗,你也好意思乐成这样。
既然他提到春评的事了,我立即就想起了那个人,开口问他:“左有道什么等级?”
“左有道?”张大有眨了眨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家是天纵奇才,咱们可不能比。在行当里的青壮一代里,他可是排在了天字一号,就算是放在整个行当,人家也是挤进前十的顶尖高手。”
去年不还前二十么,才一年,就破冰前十了?
这特娘也太快了吧!
张大有还没说完呢:“其实在咱们这个行当里吧,只要能进入前十,实力都差不多了,左有道因为是个小辈,就没把他往前排,我估摸着,这家伙进前五都没啥问题。”
李淮山也惊得瞪眼了:“前五?开玩笑吧!那岂不是说,张真人他们下边,就是左有道了?”
“像张真人他们这样的老前辈,是不参与春评的,小辈们也没资格给他们评级啊。”张大有说:“其实寄魂庄的人也不参加春评,可左有道毕竟是小辈里的标杆,三青会没经他同意,就直接给他评级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信,问张大有:“我这张邀请函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入行三年以下的新人,不能参与春评吗?”
张大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花钱帮你买来的。”
就听李淮山在一旁嚷嚷:“这玩意儿还能花钱买啊,三青会是有多缺钱啊?”
张大有摆了摆手,笑着说:“像三青会这样的公益组织……姑且算是公益组织吧,平时也没什么收益,能支撑到现在,全靠同道们捐款捐物。我这不也是手里头有两个余钱嘛,就多捐了点,三青会的人一高兴,就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说我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他们穷得叮当响,能帮我什么?不过人家诚心诚意,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想来想去,最后就帮若非要了一张邀请函。”
完了张大有又转过脸来对我说:“这张邀请函,去年四月份就到我手上了,可你一直不在渤海湾,我也联系不上你。这不么,一听说你回来,我就赶紧给你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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