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航程,我们终于在海南岛下了船,此前我曾给鲁晴打过电话,她可能还在上课,没接。
于是我打算先去她学校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
一直到车子快开到海南大学门口了,我脑子才突然开窍,刚才老板娘不是提到了实用吗,我给实用打个电话,不就能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这猪脑子!
李淮山下了车,到保安室等级,我将车停在校门口,拨通了实用的电话。
当时实用还在睡觉,接起电话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我简单向他询问了一下仉如是那边的情况,就听实用说,自从丢了海滨东路的产业以后,仉如是就在渤海湾处处设防,除了老巷子,他几乎把所有和我打过交道的人都监视起来了,老鲁的家具店也不例外。
仉如是很聪明,他知道我在家里没什么人脉,再想做出大动作,有很大几率依靠外面的势力。
前段时间我还在想,要不要联系一下去年在外面结交的朋友们,一方面增进一下感情,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外面有没有赚钱的生意。不过我的这群朋友,都不是渤海湾本地人,仉如是只盯着渤海湾,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威胁。
后来实用又说,从几个月前开始,他就开始着手调查不周山了,不过到现在位置,还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我就问他,老板娘是不是受了他的指使,才特意来的海南。
实用给了肯定的答复,他也是听闻不周山的人曾在海南一带逗留过很长时间,才让老板年接着看望女儿的由头,特地跑了一趟。没想到海南这边真的出事了,而且还挺严重,我们家老板娘修为有限,自己处理不了,本来还想回渤海湾搬救兵,没想到刚一会去,就被仉如是的人给盯上了。
我想不明白,调查不周山,和仉如是又有什么关系。
当我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实用沉默了很久才给出回应:“我怀疑,仉如是很可能被不周山盯上了。”
“不周山盯他做什么?”
“你是阴差,又是冬字脉的下一代定门,在渤海湾地界上,仉家把你保护得好,不周山要想要在渤海湾监视你,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仉如是在渤海湾的行动却几乎不受限制。从理论上说,不周山通过仉如是来了解你的动向,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稍等一下。”
李淮山回来了,我帮他开了车门,才让实用继续往下说。
据实用透露,前几次我离开渤海湾的时候,确实曾有人跟踪过我,那些人不是仉如是的班底,也不是渤海湾本地人,所以他推测,所有跟踪者,极可能全都来自不周山。
不过奇怪的是,每一伙跟踪我的人,一旦离开渤海湾以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实用推测,这些人极可能都在半路上遭遇了劫杀,尸体也被处理的非常干净。
这说明有人在暗中保护我,而且这个人既不是我爸,也不是行当里的人,他极可能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职业杀手。
听到这,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吴林的身影。
一直想让他留在我身边,却没想到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在通话的最后,实用嘱咐我,一定要万事小心,如今距我离开渤海湾已经有段时间了,他也无法确定,不周山的人是不是就跟在我身后。
等实用挂了电话,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车门上的侧镜,空旷的校园中,只能偶尔看见几个匆匆走过的学生。
我将视线挪到前方,撇着嘴笑了笑。
李淮山搭上安全带,随口问了我一句:“实用都跟你说什么?”
我没作答,只是笑着问他:“二狗,你说,吴林现在在干嘛呢?”
李淮山瞥了我一眼,撇了撇嘴:“那家伙一年到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哪知道他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黄玉忠插嘴问:“吴林是谁?以前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我和李淮山几乎同时开口:“一个朋友。”
我和李淮山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从那之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车子开进校区不久,下课铃就响了,鲁晴主动回了电话,我简单做了自我介绍,说是受了老板娘和老鲁的嘱托,特意来看她的,没想到鲁晴听说过我,只不过在她的记忆里,我本该姓张,因此还特意问了问我是不是口音有点问题。
对于姓氏的问题,我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只告诉她我以前确实姓张,两年前才改回了本姓。
她本来约我在食堂见面,可我都大老远来了,怎么也得帮她改善改善伙食吧,以前我听老鲁说过,鲁晴这孩子从小就比较节俭,在学校里也舍不得花钱,上大学两年,整个人都瘦了整整一大圈。
在我的执意要求下,鲁晴才答应出去吃,我先去土木学院接她,然后再经由北门离开学校,我将自己的车牌号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