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们离开了京城,自会有人自乱阵脚,将证据塞到本寨主的手上。”
矜桑鹿面上的笑容不减,只是眼中的冷意更寒,“当年参与的人家,本寨主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闻言,贺大老爷沉默,瘫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满是愧疚的弟弟,好一会儿才看向矜桑鹿。
“贺家做了什么,我会押着二叔去官府认罪,也会辞官,举家离开京城。
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就两清,贺家不再亏欠矜家。”
背负着骂名离开,贺家在京城的根基毁于一旦啊!
东山再起何其之难!
好在,弟弟却是可以去雍州治水,只要治水有功,他还有机会带着功德回京。
女土匪既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那他们就走。
“矜桑鹿,矜家的事情,就算没有我们贺家,矜家的结局还是不会改变的。”
“因为世人总是惧怕没法掌控的力量,当年矜家独占军功,但凡有矜家,其他将侯世家就黯淡无光。”
“你当只有文臣不想武将势大,其他的将侯世家呢,真真都敬奉战神之名的矜家?”
贺大老爷看着矜桑鹿,眉心拧得很深,“既然我们都开诚布公,我父亲做了什么,我也不掩盖。
可你也清楚,我父亲就是个小小的御史,几句话杀不了矜家。”
“仅仅是几句话么?”
矜桑鹿眸色深冷,“那是强加在矜家的罪名,身为御史,却弹劾莫须有的罪名,你觉得,还是几句话?”
“你想如何?”
“贺老爷子做御史,弹劾之人当真都是有罪之人?要我细数出来?”
贺大老爷明白了矜桑鹿的意思,即便他不想,她能来,必然是掌握了证据。
就见她拿出一封厚厚的折子,伸手接过,翻看里面的内容,面色大变。
“你.....”
怎么会写得这么清楚,还有些是他都不知道的。
“我写得都是被你父亲无辜弹劾之人,一桩桩很是清楚。”
矜桑鹿见贺大老爷的面色惨白,就见他看过来说,“这些不是我父亲一人弹劾就能办到的,你想让我们贺家引众怒?”
“贺大老爷,那你是想本寨主拿着这些证据去告官,让你贺家的子弟都受牵连,当不了官?
自己投官认罪,和被人告上公堂,这是不一样的罪名。”
话落,又补了两句,“当然,你也别想找永安长公主府,因为这会儿,已经有人告上他们了。
这些年,景安侯仗着功勋,真真是做了太多事情了,想找他们的罪名,简直轻而易举。”
闻言,贺大老爷的面色大变,知晓她来贺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可她是怎么敢的。
当勋贵大族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景安侯,你没有这么容易扳倒。”
“那就试试啊,大理寺若是不敢审案子,本侍郎就亲自来。”
矜桑鹿看向贺大老爷,“在此之前,你们贺家,得先倒下,明天我要听到贺家认罪的声音。”
话落,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回头看着面色难看的贺家兄弟,“贺家被骂出京城后,当年的事情,我们就两清了,至于贺家的往后如何,本寨主不再过问。
这是本寨主最后的底线,若贺家不领情,本寨主手上掌握的证据,足以让你们贺家全族断了仕途。”
清冷的声音落地了许久,大堂内寂静无声,贺大老爷握着折子,面色难看至极。
却是听着管家急匆匆来报,“不好了,老夫人拦住了女土匪!”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