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离开皇宫,直接回了礼部,就见同僚们看她的目光有点奇怪,却都很和善,没有初见时候的排斥。
还是有些意外的,和景安侯对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能避就得避开。
只是她没有想到礼部尚书会揽下这件事情,她是打算自己来主审此案。
现在,这案子可和礼部有了关联。
还很是抱歉,她自己是不怕,可不想连累到其他人。
“矜侍郎,你这就小瞧人了。”
礼部侍郎郑有为还抱着一些册子过来,瞧见了矜桑鹿眼中的惭愧,为官这么多年了,他还能看不懂,就说。
“我在礼部也待了有六年了,从一个六品官升到侍郎,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再说了,景安侯若真在尼姑庵干这等伤风败俗的勾当,身为礼部的人,还能容忍了?”
“就是。”
其他同僚边干活边说,“上回在祭坛,景安侯威胁咱们礼部来着,下官可记着呢。
我们不和他对上,他就不对付我们了?况且,现在有人状告景安侯,咱们身为官员查案,有什么错?”
话落,还挑高了眉毛,含笑看向矜桑鹿说,“下官还是很畏惧强权的,这不是出了事情,还有尚书大人和侍郎挡着。”
矜桑鹿听着,眉眼舒展,看向他们还霸气道,“本侍郎可称霸山上多年,有什么事情,自有本侍郎挡着。”
“就是。”
郑有为将手上的册子递给矜桑鹿道,“这些是和佛门有关的礼仪规矩,还有永安长公主和景安侯供给单子,和钱财的支出单子。”
“这些怎么礼部有,不应该是少府监和户部管着?”
矜桑鹿瞧郑有为递过来的单子,还很惊讶,就听着郑有为解释,言语还很无奈。
“皇亲国戚的钱财供给这些,确实都是少府监管的,可永安长公主的要求很多,又不符合规矩。
少府监避开不想管,就让长公主来礼部,只要礼部说符合规矩,他们就给。
因此这些年给永安长公主的供给单子,礼部也有一份。还有景安侯是世袭爵位,朝堂也有相应的供给。”
话落,见矜桑鹿明白了,就说,“若景安侯真不顾名声,做这等生意,想来是暴利的。
从钱财上查,就是一条不错的线索。”
矜桑鹿点头,收下了这些单子,很是感激地看向郑有为,就见他还很佩服道。
“景安侯嚣张跋扈多年,朝堂想对付他的人多了,却是没敢的。
上次见矜侍郎直言骂他,我就猜到矜侍郎是不会任由他威胁。果然收拾他,还得咱们的山中大王来。”
闻言,矜桑鹿乐了几声,却迟迟不见礼部尚书的身影,诧异地问,“大人还没有回来?”
“大人去了大理寺。”
“哦?这么积极啊。”
可真不似礼部尚书的性子。
矜桑鹿很意外,将单子都整理好,也出了礼部,没有去大理寺,是去见武阳侯。
她的人是盯着这些寺庙,还需要尽快去搜,以免他们动作快,将东西都摧毁了。
不过,她送到大理寺的证据,也足够乱他们的阵脚。
这会儿礼部尚书到了大理寺,瞧崔池砚已经在提审报案的三位尼姑,她们是京城外瑶山静心庵的小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