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池砚明白了矜桑鹿的决心,让人将景安侯小妾的哥哥带上来,果然是被绑着的,就是不似绑人,像是绑牲畜的。
却是格外和眼前之人贴切,只是松绑,官兵们很是费解,半天都没有解开。
崔池砚瞧了瞧,还研究了一小会儿,才解开的绳子,立即就审问。
意外竟是无须拷问,他一咕噜全都招供了。
“大人,小人罪该万死,都是景安侯让小人做的,小人就是个听命的,做不得主啊。”
“你的意思是,你的花楼,或是寺庙的这些,都是听从景安侯的吩咐?”
“是啊,不然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在佛门的面前造次啊。”
崔池砚瞧这人惊悚的样子,能知道这是在被抓之前,就被审问过了。
不,应当是被抓之前,就要被灭口,却被人救了。
女土匪可是料事如神,才能这般恰好救人。
“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现在去抓景安侯?”
礼部尚书为官也有二十年了,瞥了一眼这人衣服上的刀痕,也知道他刚刚经历了灭口。
那对他们还能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景安侯,哪里是这么好抓的?
“他有罪,我就能抓。”
崔池砚让人将罪犯和证人都带下去,让自己人看管,瞧礼部尚书犯难的样子,却是很干脆也很坚定道。
“人证物证都有了,便是定不了罪,景安侯也得作为嫌犯,来一趟大理寺。”
“你想从永安长公主的跟前带走景安侯,可很难。”
“那就去试试吧,下官去就可。”
崔池砚说着,带上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兵就朝着景安侯府去,很是利落果决。
礼部尚书看着年轻隽雅的身影,晃了一会儿神,也不知道是感叹他的浩然正气,还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人证物证是有,仅仅是这几个人的指证,可扳不倒景安侯,还得致命的证据。
忽地想到了什么,就朝着户部去,既然是为了赚钱,没有比查景安侯的私产更直接。
这会儿景安侯府却是气氛阴沉,下人们都缩着脖子,降低存在,生怕发出声响,惊扰了内堂的主子。
“你.....”
永安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子,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着他,极力在压制自己的怒火,才能发出声音。
“你如实跟本公主说,尼姑庵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祖母!”
不等景安侯说话,乐欣郡主哭红了眼睛,就扑在永安长公主的怀里。
“不管是不是真的,也不能是真的,在佛祖的跟前淫乱,这是杀头的大罪。我,又如何出去见人?”
“把乐欣拉开。”
永安长公主看着往日最宠爱的孙女,并无动容,冷漠地让人将她拉走,瞧她被吓到了,愣在原地。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都不安抚几句,也只是怒声看着景安侯。
“本公主乃先帝唯一的嫡出妹妹,又占着一个长辈,便是陛下都要看着辈分,对本公主礼让。只要我冀皇族在一日,本公主就少不得荣华富贵!
景安侯府这个爵位,是你的先祖们一辈辈打出来的,只要你不犯错,爵位就能代代相传。你究竟是哪里不满,要这般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