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闲冥听着虚弱的一声陛下,搂紧了晕在自己怀里的女子,触碰她后背的手都觉得滚烫。
未有犹豫,伸手拦肩将她抱起来,转身朝着佛堂外面去,吩咐闻声追来的土匪士兵。
“将受伤的人都安置好,去请大夫来。”
清幽的声音倾入黑夜,伴随着的是焦急又有条不紊的动静,天微微泛着光亮,周遭才安静下来,却又忽地响起女子咿呀的声音。
“呀呀呀——”
“疼疼疼——”
矜桑鹿脑海里的画面还停留在自己被炸飞,落入男子的怀抱里,睁眼一瞧,还是这位甚有美貌的男子。
自己却是趴在床上,怎么看怎么狼狈,当即嘴巴一撅,就喊起来了。
“哎呀哎呀,我的后背怕不是烧焦了。”
“朕还当,明月寨这位残暴的女土匪,不会跟小姑娘一样喊疼。”
“陛下,臣是凶残,那也是小姑娘,十六岁,正是当小姑娘的时候。”
“还知道贫嘴,想必伤得不重。”
“陛下,可重了,火药的威力,微臣再是凶残,被炸飞了,还是会疼的。”
“朕瞧过了,皮肤是有灼伤,涂抹过药膏,很快就可以恢复,不会留疤。”
瞧过了?
矜桑鹿愣住,烫伤是要尽快处理,可竟是陛下亲自给她上药的?
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画面,下意识抬眸看向面容清冷的陛下,忽地嘴角轻轻勾了勾,却是抓紧了被子,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样子,羞答答道。
“陛下,微臣是女子哎,您怎么能脱我衣服,看我的后背呢,那,这算不算是非礼啊。
即便您是帝王,那非礼良家女子,还是要负责的。”
非礼,良家女子?
冀闲冥清冷的脸上展现从未有过的表情,瞧着娇羞模样的矜桑鹿,半晌没有说话。
却是瞥见矜桑鹿美眸中的狡黠,忽地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
“矜侍郎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那矜侍郎是要朕给你个名分,封你为皇后,还是赔罪,让你升官?”
“升官!”
矜桑鹿都不带一丝犹豫的,话语刚落,对视着陛下玩味的目光,忙低眸轻轻咳嗽了几声。
却是又愣了愣,陛下说的名分,是封她为皇后,而非是嫔妃。
在陛下的眼中,自己的身份,是配得上他的皇后?
“升官?不要名分的负责?”
“陛下,这您就不懂了,微臣当官,还能跟陛下偷个情,这不是更暧昧?”
“不正经。”
冀闲冥听着她调戏般的话语,轻睨了她一眼,瞧她似乎还觉得很不错,感觉手里端着的药凉了,才走过去,却是拿着勺子轻轻敲了她的脑袋。
“既要当姑娘家,岂能同人偷情?这般没名没份的,有失你的身份。
若有男子要你这般,你就拿刀砍了。”
“!!”
矜桑鹿一惊,一瞬间都不觉得后背疼了,眼睛眨啊眨啊,瞧陛下将药递过来,伸手接过,又奇怪地问。
“陛下说真的?”
“嗯。”
“若万一,哪天,这个男子是陛下呢?”
“朕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同微臣偷情,还是不会让微臣砍了?”
矜桑鹿话落,察觉自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语,想补一句,就听着冀闲冥清凉的声音入耳。
“朕若喜欢一位女子,那该许的妻子名分,自是要给她,何至于需要委屈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