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吴督军崩溃倒地,不做挣扎,矜桑鹿没管他,只是惊讶地看着冀闲冥手上的短剑。
刚刚见吴督军拔刀,她第一反应是他要鱼死网破行刺陛下,第二反应是他要自尽。
待她反应过来,刚要出手拦着,就觉得剑光闪耀,冷冽的剑风拂过脸颊。
抬眸看去,便见陛下手握短剑,将吴督军的大刀劈成两半,速度之快,她只看到陛下收剑,不曾看到出剑。
心中惊讶,原来陛下的武功这般高绝。
是听闻陛下师从隐世将门,符家的家主,符家乃上古传承至今的将门,后来一直避世不出。
只知道符家的家主和陛下的母后有点渊源,符家主出谷,传授陛下武功。
还送了一把宝剑,名为不鸣,后陛下登基,便乃帝王刃。
这些都是她打听来的消息,还不知道真假,现在明白了。
那就是陛下手上的这个,就是帝王刃,不鸣?
冀闲冥已经收了剑,瞧着皇家侍卫要过来,招手让他们退下,低头看着跪地的吴督军,瞥过地上两半的大刀,好一会儿才问。
“吴督军,何以为将?”
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冀闲冥冷淡地看着他,语气却很是郑重,“督军十六岁入军营,身经百战,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用军权谋财害命?”
“贩卖火药,于督军而言,只是谋财?这些年你卖出去的火药,让多少小国横尸遍野。”
“火药为什么慎重用之,便是太过惨绝人寰。督军,国之强大,不是用来主宰践踏他国子民生死。”
吴督军的心中一跳,愣愣地看着陛下,就听着陛下的声音冷了几分。
“伤的也确实并非东淮国子民,可你曾想过,这些火药来自东淮国,会不会有国用火药报复回来?”
“你卖出去的火药,若累积起来,足不足以,炸毁我东淮国的江山?”
“!!”
“不......”
吴督军的面色大白,张了张嘴,却是没敢回话,他们做了四十年的火药生意。
真累计起来,足以.....
吴督军惊恐地吞了口唾沫,浑身僵硬住,他们只想谋财,没想,没想炸毁东淮国。
这也是他们用血肉之躯护着的疆土。
可......
“老臣有罪!”
“陛下,老臣有罪啊!”
吴督军的身体摇晃,这一刻再无将军气场,唯是罪无可恕的罪臣。
冀闲冥看了他半晌,只是冷声吩咐,“来人,将吴督军带下去,该是什么罪名,以律法判之,朕决不姑息!”
诸位大臣听着,心凛了凛,又皆恭敬地跪地行礼。
“陛下圣明!”
“起身。”
冀闲冥瞧了跪了一地的臣子,瞥了一眼磕头的钱老将军,眉心轻拧,唤他们都起身。
才看向矜桑鹿说,“吴督军私藏火药一案,交由矜侍郎和刑部侍郎来查,有多少火药,清点好,一个都不要落下。”
“微臣领命。”
矜桑鹿和崔池砚皆行礼应道,就见陛下点头,带着皇家侍卫回宫。
其他臣子没有急着走,等官兵抄了吴督军的宅子,将吴府的人全部收押,才陆续散了。
只是众人看着那一抹分外明显的女子身影,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