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侯的神色如常,还分外不解:“我们林家的大夫时常在外义诊,敏锐察觉到有不对劲,还不许我们的大夫查看了?”
说着,声音还带上了怒气:“杨老爷子,本侯敬重您是长辈,又是大儒,可不代表会容忍您给我们侯府安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若是今天,没有什么证据就胡乱指责一道,本侯可不会善罢甘休!”
“顺德侯,无须着急,老夫会慢慢说给你听。”
杨老爷子是急着赶来京城的,年岁大了,这么折腾,声音还是有些喘气,喝了两杯茶,才说。
“说到林家的义诊,老夫就听闻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些年东淮国的疫病,似乎都是乞丐最先感染的。”
“不,准确来说,只要是林家冲在最前面的,才是如此。而且,奇怪得是,这些乞丐,在发病之前,都曾得到过林家的救治。”
顺德侯听着捏紧了手心,没有想到他们还查到了这一步,可依旧无惧。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大夫好心救这些乞丐,救错了?林家救人,惯来不问身份。”
“只要碰到有伤病的,都会出手相助,走之前,也为确保他们的病愈。”
“这些,随意拉个人出来,都能为林家作证的。怎么,乞丐感染了疫病,还怪上我们林家了?”
“那没有得到林家治病的乞丐,在疫病中安然无恙,这如何说?”
杨老爷子拿了一封信,递给顺德侯看,瞧他狐疑接过,才说:“半年前,京城不远处的永城爆发了疫病,最初的感染者,就是一群乞丐。
却有两位没有感染的,巧的是,当日林家治病的时候,他们没在,不过几天,那些喝药的乞丐都感染疫病,可就这两位没有。”
话落,察觉到他握着信的手用力了一些,接着说:“还有前面几次的疫病,细查之下,竟都是如此,你还能说,只是巧合?
你给他们喝的,究竟是药,还是要人命的毒?”
“老爷子。”
顺德侯稳住心态,依旧不慌:“乞丐到处晃悠,如何说就是我们林家的药有问题?他们可是什么都吃的,有证据证明是我们林家下毒了?”
“有啊。”
忽地清爽的声音响起,大堂的人都怔住,纷纷朝着门口看去,就见身着礼部侍郎官袍的矜桑鹿走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抬着担架的刑部官兵,待他们走近,一股难闻的气味传来,众人纷纷往后退了退。
有人忽地惊喊一声:“等等,别靠近,这不会就是感染疫病的尸体吧?”
其他人一听,纷纷躲得远远的,可不想看个戏,还把命搭进去。
却见凌相爷竟是朝着女土匪走近,还伸手掀开了盖着的白布,表情似乎很是怪异。
“这是......”
“证据。”
矜桑鹿瞧凌相爷似乎是猜到了,才走过来的,不禁佩服他的聪明,朝着顺德侯看去。
见他警惕地看过来,就说:“两天前,本侍郎去了山上,除了挖了数百具尸体,还找到了这些,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