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闲冥见矜桑鹿的手上还握着香,跪在蒲团上,仰头和他说话,便朝着她走过去,取了香,点燃后,站在她身侧的蒲团上,行祭拜礼。
“陛下!”
矜桑鹿见冀闲冥竟是对这些臣子行跪拜祭祀礼,还吓了一跳,忙要扶起陛下,就见陛下摇头。
“无碍,有些礼,可遵从,有些礼,是要心中尊崇。”
冀闲冥继续完成祭拜礼,瞧着这些牌位缓缓道:“朕修建这间祠堂,就是让人祭拜的,朕不也是人?”
可您是帝王啊。
矜桑鹿瞧着和她跪在一起的冀闲冥,唇瓣动了动,却是忽地手腕一紧,就见陛下隔着衣袖握着她的手,还怔住了,却是察觉心跳砰砰砰跳得有些快。
“再不松手,你手上的香要灼到你的手背。”
呀,还真是。
矜桑鹿瞧着要烧尽的香,见陛下要接过去,便松手,就瞧着陛下起身将他们的香都插在香炉上。
便也要起身,却见陛下忽地将手臂伸过来,眉眼稍弯,也含笑抓着他的手臂起来。
才发觉双腿都跪酸了,可不得是,都跪了一炷香呢。
是她看到这些牌位,心中太过震撼了。
见陛下朝着外面走去,便也跟上去,还很是好奇地问:“这祠堂瞧着修葺好了,陛下是要让人都知晓,爬着山来祭拜?”
“嗯,明日朕就会着礼部安排,将祠堂宣扬出去。”
冀闲冥刚走到外面,就见山上起了寒风,回头看向走出来的矜桑鹿,瞧她的头发被吹得凌乱,衣服也贴紧了身体,弧度明显。
当即收回了目光,却是伸手解开了披风,听到她走过来的声音,就将披风递过去。
“穿上吧。”
“多谢陛下。”
矜桑鹿瞧着陛下背对着她,将披风递过来,笑眯眯地接过,是墨色绣着祥云的披风,还有陛下身上的气息。
嘴角不禁弯了弯,瞧着自己浅薄的衣裙,得逞地笑着。
夜里出去,不得穿得单薄一些,如陛下这样的正人君子,还不得给她披风?
就是可惜了,陛下身上的衣服有些厚呀,如此狂风,都看不到陛下身体的弧度。
不过这种地方,她也不好起色心,太罪过了。
瞧陛下还没有下山的意思,便闲聊道:“陛下修建将军们的牌位祠堂,让人祭拜,是想让东淮的子民,都记得他们?”
“嗯,这些将军都是为了东淮而战死,无论多久,都不该被人遗忘。”
冀闲冥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声音随着清冽的寒风拂过:“起码,朕在位一日,便要确保这些功臣不会被忘却。
朕登基之时,便曾说,朕为帝王,绝不负有功之臣。”
“陛下。”
矜桑鹿看着身前俊美却又格外挺拔的年轻男子,怔住了许久,目光灼灼,忽地弯了嘴角。
唤了陛下一声,就见陛下回身看着她,才盈盈一笑:“从前,微臣只觊觎陛下的美色,可是现在,微臣,还想觊觎陛下的心,不,是身心。”
女子沁宁又带着撒娇的声音入耳,冀闲冥的眉眼一动,瞧着身穿着他披风的矜桑鹿,看向他的目光,毫不掩盖地带着占有。
若这里并非祠堂,他会很危险的。
“矜姑娘。”
“嗯。”
见矜桑鹿笑眯眯地点头应着,冀闲冥朝着她走近两步,伸手敲了她的额头,嘴角却是勾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声音也带着笑意。
“有些,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