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听着如此真诚的感谢,看了看俯身的孙萦,还是起身朝着她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臂起来,摇头说。
“无须如此,你唤我一声大人,那这些也是我理当做的。”
“我还想,若明月寨的势力再大一些,早一点入京,或许能救你兄长。”
“你兄长是位很值得敬仰的将军,那会儿我才触摸到一丝真相,你兄长已经战死沙场,现在想想,我仍然觉得遗憾。”
“矜大人。”
孙萦听着,没有忍住红了眼睛,却忍着苦涩摇头说:“已经很好了,我们自家人都没有察觉,矜大人却是能洞察到,还彻底扳倒了李家。”
“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可身为李家的姻亲,我知道李家的势力。”
“还是如此可怕的真相,又牵连那么多将门,能有几人如矜大人这般干脆踹门,将一个世家连根拔起。”
“矜大人能做到,真的很了不起。矜大人也无须觉得遗憾,在兄长的心中,兄长是为国捐躯,身为将军,不曾有遗憾。”
矜桑鹿听着,眉眼缓缓展开,点头嗯了一声,看着这些礼品说:“孙小姐的道谢,道歉,我都收下了。”
“多谢矜大人。”
孙萦苍白的面上有了笑意,看着飒爽干脆的矜桑鹿,忽地轻笑道:“矜大人,不负将门后人的身份。从前都是我的眼界低下,竟随波逐流,多次贬低矜大人。”
“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很可笑,矜大人所作所为,都目光远大,行径高尚。”
“我等却以自己的狭隘心胸,来看待矜大人,觉得您妨碍到我们内宅女子的利益,实属不该。”
话落,忽地迟疑犹豫后道:“矜大人,您若是多和我们内宅小姐往来,就能让人直面感受到,大人不该是让人讨厌的。”
“多谢孙小姐的这番话。”
矜桑鹿听着还有些意外,她知道内宅对她的评价不好,也并未在意,她知道自己最好就足够了。
便摇头说:“我选择了朝堂,同内宅不便多有往来。”
闻言,孙萦还愣了一下,也明白了,便不打扰了,只是再一次表明说。
“若有需要,顺义侯府定全力相助矜大人。”
“嗯。”
矜桑鹿点头,见孙萦告辞,送着她出去,才转身回府,瞧着屋子里的谢礼,还很丰厚,眉心却是拧了拧。
若可以,她不需要这些谢礼,将门的感谢,往往都是需要血腥的。
“寨主,将军回来了。”
“咿,哥哥?”
矜桑鹿见兄长回来这么早,还很意外,就瞧着将士们先抬着大箱子进屋,打开一看,皆是珠宝。
就知道了,这是燕王府的吧。
不愧是富饶之地的燕地,就是有钱。
却瞧兄长的表情有些怏怏的,很奇怪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坑燕王府世子兄弟,不顺当?”
“并非这个,燕王府世子提前来了京城,我只遇到了二公子。”
裴玦洄还叹气地坐在椅子上,见矜桑鹿怪异地看过来,想到军医和将士们憋笑的画面,就深深叹气。
“顺当挺顺当的,就是丢了脸面。”
“谁还能让哥哥丢脸?”
“我自己。”
“........”
矜桑鹿正要凶凶地找人算账,闻言瞬间语塞,瞄了瞄兄长无欲无求只叹气的样子,忽地往下看,目光落在兄长的腰上,猜测道。
“兄长,闪了腰?”
“.....妹妹为何一猜就中?”
“我也这么丢脸过。”
“........”
裴玦洄听着,还愣了愣,就看向似乎一言难尽的妹妹,问:“坑人的时候闪的?”
“这倒是不是,我一般不坑人,只砍人,我是扑倒陛下的时候闪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