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郡主见他们没话说了,收了眼底的笑意,端坐着喝茶,瞧大家都安安静静坐着。
也明白他们是想避开她,说些她不能听的打算。
也很识趣不会逗留,只是问:“祖父,若我求了和谨王的赐婚圣旨,您何时求王位继承的圣旨?”
“郡主无须着急。”
曲清寂察觉到邯郸王看过来的余光,就代替王爷回答:“郡主是世子唯一的血脉,一切顺理成章后,该是郡主的,就是郡主的。”
该是她的?
朝阳郡主听懂话外之音,神色未变,早就知道他们是不会让她,真的继承王位。
他们没有挑明说,便也装作听不懂,见他们心急想商议对策,反而稳稳地端着茶杯品茶。
见曲清寂想说赶她走的话,却是开口问:“今天,矜监督拦下我们,祖父和曲家主,没有什么同我说的吗?”
“郡主想要知道什么?”
“本郡主记得,先前我问过曲家主,矜家的事情,邯郸王府可有参与,曲家主说,和王府无关。”
“确实如此。”
“若是这样,矜桑鹿为什么逼着藩王入京?我们才来,她就拦下我们?”
朝阳郡主拧眉看向曲清寂,想问个明白:“还能拿出百姓的死亡名单,能拿出来,也是费心查了的。若邯郸王府和矜家的事情没有关系,她何至于在邯郸查这些?”
说着,见曲清寂想说什么,声音却是重了几分:“矜桑鹿来京城,扳倒了那么多勋贵,便是连开国功勋宣平侯府都倒下了。”
“如今她又要贵为皇后,身后除了凌相爷这些老臣,还有陛下,真对付王府,我们能独善其身?”
“郡主无须担心这个,矜家的事情,邯郸王府没错。”
曲清寂说着,声音很是坚定,话语还带上了指导之意:“我还想再教郡主一个道理。两方争斗,赢的一方,不该有错。若是有错,怎可赢?”
闻言,朝阳郡主却是静默了一会儿,看向曲清寂说:“那我也想同曲家主说一个道理,世上的输赢,不是以对错来分,凭权力,地位,谋略。”
“或是另一句话,天时地利人和。当年矜家败,败在这里,可现如今,我觉得矜桑鹿在这一点,占据了优势。”
“曲家主,你说邯郸王府没错,那就一定不会输吗?”
朝阳郡主见曲清寂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可以和她说的话语,先开口,还是对着邯郸王说的。
“祖父,您更要知晓一点,邯郸王府,不是您一个人的王府。邯郸这块封地,是先祖封赏给华氏一族。
若因祖父一人私利,败坏了邯郸王府,损了华氏一族的富贵,祖父,您如何给族人交代?”
“砰--”
“放肆!”
邯郸王听着,压不住怒火,怒摔茶杯,砸在朝阳郡主的脚下,砰地一声脆响,屋外的下人们皆胆战心惊地往外挪了挪。
曲清寂见王爷发怒,并未吭声,见华若璟想说什么,摇头示意他不要动。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怎么,有了族人支撑,你还想夺本王的王位?”
“祖父,孙女不敢。”
朝阳郡主瞧着摔在脚下的茶杯,见裙摆沾了茶渍,眉心稍稍拧了拧,见祖父愤怒,依旧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