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爷听着,想到刚刚急匆匆过来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旁边巷子里停着的马车。
当时急着看矜小亲家踹门,没去仔细看,现在细想,那么漂亮的马车,除了陛下的,还能是谁?
想到这里,当即捂着嘴巴噤声,瞄了瞄旁边的人,见他们都被眼前的画面吸引。
没注意他们祖孙的悄悄话,这便好,万一被人听到了,去陛下的跟前提一嘴。
相府真的危了。
“矜桑鹿!”
“你,你,你莫要太欺人太甚!”
“本监督,欺你的就是你。”
“你!”
邯郸王还是呆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敢相信他是真的被踹得趴在地上,当即面色沉入谷底。
仰头看着眼前张狂肆意的女子,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着的。
恶狠狠地瞪过去,怒道:“本王的侍卫呢,都在干什么,给本王杀了她!”
“杀她?祖父。”
“这一点,您恐难办到,因为您的侍卫,正在被我杀着。”
“什么!?”
忽地内侧门里响起一道娇弱的声音,入耳却是让邯郸王的呼吸停滞,细听,周围都有打斗的声音,还有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邯郸王的面色骤然黑沉下来,冷冷又不可思议地看着从内侧门走出来的朝阳郡主,怒骂道。
“贱人,你敢!”
“祖父敢杀我,我有什么不敢的反击?”
朝阳郡主迈着轻缓的步伐走来,瞧着屋子里挤满的大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瞳孔都不可控制地缩了一下。
也很快镇定下来,朝着他们福身,才朝着邯郸王走去,看着趴在地上的祖父和曲清寂。
还愣了一下,难怪刚刚在门外听着声音很奇怪,竟是趴在地上说的。
这是被矜监督给踹的?
朝阳郡主还觉得可惜,晚来了一步,却见祖父怒气冲冲地瞪过来,接着刚刚的话说。
“作为孙女,也给您留下了一个侍卫,瞧着是有话跟祖父说的。”
话落,就让人将侍卫带上来:“把你想说的话,同祖父说说。”
“小人......”
“说。”
“是...是是,郡主。”
侍卫想到府上王爷和郡主的厮杀相争,再看着趴在地上的王爷,也不敢耽搁,扬声快速道。
“禀告王爷,我们........”
“用你本该有的惊恐语气,好好说出来。”
“.....不好了!”
“王爷,我们派去城南的侍卫,才要将毒投到水里,还没引发疫病,就被早等着的太医抓了个正着!”
“还有,永烈将军告发了王爷,刚刚,威宁侯被发现勾结南胡国,被刑部尚书抓走了,还是证据确凿了!”
“谭老国公也被带走了,他还招认了,四十年和南胡国的交战,是王爷和南胡国合谋,把有毒的矿石送到兵部,害得将士得了疫病。”
“为了掩盖,还引发了瘟疫。小人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刑部的人,要朝着我们这里来!”
朝阳郡主听着侍卫惊慌的声音,看向祖父,瞧祖父的面上展现她想要的表情,却还不够,便接着说。
“祖父,还有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孙女在邯郸,找到了祖父私自挖矿的证据。
族人很是气愤,皆靠拢了我,正在相助我,夺祖父的权力。邯郸,不再是祖父的倚仗了。”
“!!”
邯郸王浑身一震,看着眼前柔弱却坚定的女子,面色骤然变得阴沉,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