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南宫冽的心中不禁一跳,看着面色清冷的冀闲冥,眉心拧了拧,让理智压过了傲气。
也很庆幸,从未低估过东淮的年轻帝王。
就看向军师,瞧军师似乎被帝王气势吓到了,愣愣没有反应,轻轻咳嗽了一声。
瞧他立即回神,将手上的盒子递过来,压低声音说。
“殿下,您的决定,是对的。”
都说冀家的帝王,性子仁慈,可这位年轻的陛下,气势却是骇人,那他绝非是心慈手软的帝王。
南宫冽听着,并未说什么,心中却是叹气,皇祖父想将当年的计谋重演,是以为冀闲冥和当年的先皇一样吧?
可惜,他不是。
知己知彼,永远都是制胜的关键,他们没能先了解,就故技重演,怎么能不败?
棋错一步,满盘皆输。
“陛下,这就是孤的诚意。”
南宫冽将盒子递上去,听冀闲冥嗯了一声,让公公来接,便交给他。
瞧陛下看着,就说:“当年南胡国做的事情,孤都认。昨天才会将证据呈给陛下。这一份也是赔礼。”
倒也大方。
冀闲冥瞧着南宫冽送来的赔礼,册子很厚,皆是名贵之物,还是接连要上贡四十年。
看着字迹,也是一气呵成,那就是未曾犹豫。
可见,他也胸襟不小。
诚意也很足。
“陛下,孤来,是带足了诚意。”
“可太子的这份礼,只是你之意,非是南胡君主之意,太子能保证,你的皇祖父会同意?”
“孤明白陛下的担忧。”
南宫冽忽地一笑:“陛下,南胡国现在的君王是皇祖父,往后就是孤,这一点,孤十分肯定。
南胡的其他皇子,孤,不放在眼中。”
声音温和,也难掩傲气。
冀闲冥看向南宫冽,就听着他说:“孤将当年皇祖父算计先太子的事情,公之于众,便是不惧。”
“孤的手上能有这些证据,先太子党就更有了,如今孤棋先一步,就占据了先机。”
“这个时候,孤的优势是很大的,比起攻打东淮,和先太子党争夺皇位,皇祖父会有决策的。”
“只要东淮国不为当年的事情,出兵,这份赔偿,皇祖父自然也会答应。”
还真是好算计。
凌相爷接过陛下递过来的赔偿册子,看了看,和崔首辅他们皆是惊讶,出手真是大方。
有如此魄力,又有城府,南胡的帝王之争,他还真胜算很大。
南安王思忖,他镇守在南边,对南胡国的兵力也是清楚,就看向南宫冽问。
“南胡国的大军准备了四十年之久,太子不战而败,连赔偿都给出了,甘愿?”
“孤是不甘心,可也认清局势。”
南宫冽看向冀闲冥,声音温和也无奈:“且不说陛下如何,昨天孤不将证据拿出来,当年南胡残害东淮将士一事,还是会公之于众。”
“此时交战,你们士气必旺,若孤猜得不错,还是陛下的皇后亲自领兵。”
“矜家可是沉寂四十年才回来的,这一仗,会输吗?孤,为什么要打,必败的仗?”
话落,长叹道:“陛下,您爱您的子民,孤,也爱孤的子民。
生灵涂炭,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那不如求和,陛下,觉得呢?”
冀闲冥听着,看了南宫冽好一会儿,才望向凌相爷他们重臣,见他们没有异议,就说。
“可,若南胡的大军退下,四十年不犯东淮,外加按照这份礼单上贡四十年,朕不出兵攻打南胡。”
“好。”
南宫冽见冀闲冥这般干脆,也果决地点头说:“孤回去就给心腹递信,三天之内,必说服皇祖父,差使臣来送贡品,签订四十年的和平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