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听完唐三小姐的讲述,陷入了思考,数百箱军火,装成数十车,想要偷走这么多军火,至少要上百人吧?还要有车马吧?否则怎么运走?如此大的动静,居然没留下有用的线索?
不得不说,这伙贼人确实有一点本事。
单是使迷烟弄倒一村人的本事,就不逊于他们南京锦衣卫……
“这个事谁在查?”
何鳌回道:“军火是在保宁府梁山关被劫的,先前由保宁府巡检司查,后来四川都指挥使司将此事压下来后,就没人查了,愚兄这才将此事上奏朝廷,请朝廷派人彻查。”
李小牙讶异道:“还是在关城被劫的?”
“没错。”
李小牙继续问道:“贼人只劫走军火吗?”
唐三小姐回道:“还有数十匹马。”
李小牙狐疑的道:“劫走数百箱军火,数十匹马,如此大动作,怎么可能没留下一点痕迹线索?”
唐三小姐无奈的道:“当晚雷雨交加,没人出门,梁山关北城门守卫被人放倒了,只能确定贼人从北门走的,但当晚的马蹄印车辙都被大雨冲掉了,因此贼人出城后,就不知去向了。”
“贼人没有劫财吗?”
“没有。”唐三小姐略显狐疑的道:“我们也觉得奇怪,贼人将我们都迷昏了,却没有搜寻财物,只是劫走军火以及数十匹驮马。”
李小牙追问道:“马也没有全带走?”
“没有。”
李小牙沉吟道:“贼人不像为了劫财而来,数百箱军火,七成是铁铅,如果没有火枪大炮,偷铁铅回去有何用?”
“不知道。”
李小牙狐疑道:“除了反贼,谁会劫取军火?这又不是能随意出售的红货。”
何鳌迟疑的道:“自蓝廷瑞,鄢本恕及其余党兵败后,蜀地已十多年未出现过反贼。”
唐亘接话分析道:“不过,蓝廷瑞,鄢本恕等反贼,都来自保宁府,而我们的军火都是在保宁府被劫的,有没有可能是蓝廷瑞,鄢本恕的后人,劫取军火用于谋反?”
李小牙问道:“你们能说一说关于蓝廷瑞等反贼吗?”
唐亘年近四旬,自然很清楚十多年前发生的叛乱,于是他讲起了蓝廷瑞,鄢本恕等反贼的事。
正德三年,饥荒四起,全国各地都有饥民暴乱,四川保宁府一位名叫刘烈的暴民,揭竿而起,但次年就兵败身亡了,而后,同样来自保宁府的蓝廷瑞、鄢本恕等人,继承了他的遗志,起义军愈发壮大,对外宣称十万众,不过三年后,蓝、鄢二人就兵败被俘了,只剩其余党继续战斗,又持续了三年才被彻底剿灭,起源于四川保宁府的这场农民起义叛乱,总共持续了六年才结束。
李小牙听完保宁府叛乱的事,摸起了下巴道:“虽然保宁府的反贼被剿灭十多年了,但难保没有余孽,军火是在保宁府被劫的,确实有可能乃反贼余孽所劫,劫了军火之后,他们就有实力谋反了。”
何鳌也同意这一个观点:“确实。”
唐亘也点着头:“先前调查此事保宁府巡检司,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李小牙问道:“保宁府地界内有流民山贼吗?”
唐亘偷偷瞟了何鳌一眼,回道:“这年头,哪儿没有流民山贼?”
“保宁府的山贼猖獗吗?”
唐三小姐常年行走江湖,对此知之甚详,回道:“不算猖獗,只有太蓬山一带,流窜着两三股草寇,最多不过数十人,凭他们根本不可能劫我们唐家堡的车队,他们也没这个胆。”
唐亘附和道:“我们唐家生产的都是军火军械,此前从未被劫过。”
何鳌沉声道:“敢劫朝廷军火军械,绝非寻常贼寇,此事一定要彻查。”
李小牙点着头:“看来我要跑一趟保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