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华夏杯于楚莲而言是什么意义,他不可能不知道。
楚天河是楚莲这辈子的心结,是她的父亲造就了她所有的苦难,是这些苦难导致了她曾经坠入深渊。
她对她的父亲的情感,不是一句恨就能说得完的。
就连和他,楚莲都很少提及楚天河。只有在偶尔失控的时候,她才会崩溃地说一些内心深处的话。
楚天河夺冠华夏杯这件事,尽管也许对于当初的楚天河而言,只不过是人生中不起眼的过场。
但是这个奖项被楚莲的妈妈赋予了独特的意义。就如同楚天河上一中,楚天河的穿戴风格一样。
是楚天河的日常,却也是楚莲的枷锁。
她讨厌别人把她看成是楚天河,但是她又永远无法摆脱这个阴影,最后的局面,就变成了她想要赢过楚天河。
她想要告诉那些人,就算真的是像,那也是她更优秀。
她要凭实力,她想超越她的父亲,她想依靠自己。
华夏杯对于楚莲意义重大,从她宁愿不参与也并不愿意胜之不武就能看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单广仲让他做这件事的目的不言而喻。
他的父亲想让楚莲讨厌他,想让他自己远离楚莲。
他想让他被迫选择放弃。
就算是楚莲,如果她得知,他用她得到了单广仲的信任,她是否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怀疑?
就算他解释,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她会怎么想?
单竹红了眼眶,他咬着牙说:“我拒绝,我没有精力做这些。”
“哦。”单广仲声音没有什么起伏,“随便你。”
“其实我话还没有说完,”单广仲耸了耸肩,“不听听后半句?”
“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可以让你去姜家那边沟通一下。”
单衡光老神在在道:“我记得姜家好像正在和一个姓田的女老板洽谈什么,好像是谈崩了?”
“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单广仲问单竹,“哦,好像叫,田笙?”
“要说女人做生意有时候可真有魄力。”单广仲把一个毛巾搭在脑门上说,“你说怎么能在一个合作上孤注一掷呢?”
“这要是有什么差错,没有人捣乱还好,要是有人存心为难,”单广仲笑呵呵地说,“还是那种体量大很多的企业动手,不就糟糕了?”
单竹在水底紧紧掐着自己的大腿,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问:“你做了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做。”单广仲耸肩,“本来姜家假意合作,不过是答应了楚天海演戏。现在戏演完了,撤退不是应该的?”
楚天海那天只不过是为了转移田笙的注意力,不让她发现楚莲失踪才和姜家置换了条件做戏。
他就算真有什么想法,也算不上什么,毕竟现在在和楚家合作。
单广仲就算看不清单竹的表情,也能想到他的样子。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楚天海会放过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吧?”
“田笙当初离婚闹成那样,如果不是顾忌着楚莲的情绪,楚天海早就把她踢出A城了。”
“以前他高兴了,就放任着对方蹦跶蹦跶,不高兴就弹弹灰让对方灰头土脸。”
单广仲歪着头对单竹笑了:“可惜现在,他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