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我爷爷我父亲就教我以理治天下,就算当朝君子一时糊涂但总归有清醒明智的时候。他们死前还叮嘱我不要记恨努力活着振兴家族。”
“可母亲没了,妹妹也没了,最后整个家就只剩下我。十岁考到金罗殿又如何,双手仍无法都救回母亲与妹妹。学富书车又如何,在贫穷与饥饿面前这些都没什么用!”
郭芙兰放下手里的东西,向着何展英伸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何展英不明所以地把头伸过去,不解地看着她。
突然额头一疼,实实地被郭芙兰用手赏了一个弹指。
“已经想好怎么回衙门夫人那里了吗?”郭芙兰那双黑得发亮地眼睛定定地望着他,那语气平淡,脸无表情与睛眼带着点点水光的他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想好了。可程大爷与夫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何展英把今晚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仿佛把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一般。
“嗯嗯嗯”脸上与头顶上的针还没有时辰拿下来,程景浩唯有闭着嘴巴用喉咙发声音,双眼却是纠结又肉痛。
两人压根听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听得郭芙兰直皱眉头,一个眼刀飞过去,程景浩立马与三个点一样,一声也不敢哼出来。
“不用说得那么好听,咱们只是主雇关系,你也不用把责任担得那么重。”
“若是不是程大爷慧眼把我兄弟两买下来,我两在漂泊在外,不知流落到何方做面首。若不是你们提供了安稳的住所给我们,我们也不会有着这半年来的平静生活。”对于当初初见程景浩时,他也曾经害怕从狼口跳到虎口里,可相识后才觉得老天对待他还是有眷恋。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想接任临时衙门大人一职,而这里你想继续待着照住是吧。”郭芙兰截住他的话,她就是听不得别人捧的彩虹屁。
“你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总之这三个点的教书先生是你。”那些书伙食费什么的,程景浩自会跟他交流交流。
“多谢夫人继续收留之恩!”何展英连忙站起来,以君子跪拜长辈之礼向两人跪了下来,双手抱举举在头上。
这事若是放在旁人眼里可会觉得骄傲无比,堂堂一个举人给自己跪下,还行如此大的礼。
“嘶~”一看他这样子,郭芙兰瞪大双眼,全身鸡皮都立了起来,对其不耐烦地说道,“站起来,好好说话。我还没有死,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可,可,不行这礼难以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