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夙淮刻意疏远的姿势,江江搂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鼻尖酸的像浸在酿了百年的陈醋里。
她是杀人凶手,只能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也许哪一天睁开眼,就又回到了大理寺牢房中。
朝不保夕的当下,她不想扭捏造作浪费时间,于是,她仰起头,撑着他的腿根绷直身子去探他的唇,许是因为紧张没瞧准,她凑上去后只勉强够了够他的嘴角。
诱人的女儿香涌入鼻腔,夙淮搁于一旁的手倏忽抬起,举至半空,江江追着欢喜步入中庭的身影又晃进了他脑袋里,而后,那双下意识想环住怀中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江江支起上半身,用臂弯圈住他脖颈,“我知你心中介意,可你今儿也瞧着了,小喜他……并不理会我,阿九……”
说话的同时,江江吊着夙淮的后颈又往上凑了凑,这一次,她准确无误的覆上了他的唇,柔软的触感在彼此唇瓣交换的那一刻,江江贴着他哽咽般的道,“小喜他有自己的阿姐了,而我……只有你了。”
那股子特属于她身上的清甜味灌进胸膛里,勾的夙淮乱了心神,他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被她轻而易举的撩拨了起来。
闭上眼用那双停在半空中的双手紧紧锢住怀中人的时候,夙淮神色之间尽是一个失败者的颓靡。
他在她跟前儿,从来都不是赢家。
洸央的巴掌,是在宁长公主抢走他手里盛满夕阳陈的酒坛后,毫不犹豫落在长公主脸上的。
那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道,阿宁被扇后没能稳住身形,不受控制的朝一侧栽歪了过去,恰好那侧放了张梨木方桌,她的额头正正砸在桌角,磕出一抹瘆人的血迹来。
阿宁倒下后,手里的酒坛也一并摔在了地上,陶瓷坠地,顷刻四分五裂,坛中烈酒也随之流出,泼的到处都是。
而那对她动了手的丈夫,满心满眼全都是洒在地上的夕阳陈,半点也瞧不见她头上的伤。
甚至,他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酒,我的酒……”
洸央如一条疯狗般,不管不顾的扑在地上,妄图用手捧起倾洒的酒汁,几番尝试未果后,他猛的俯下身子,用舌尖将快要顺着木板缝隙渗入地底深处的酒汁一一舔舐干净。
目光触及这一幕,阿宁胃里突然泛起阵阵恶心,她捂着胸膛吐出几口酸水,直吐的泪花在眶子里打转也停不下来,视线模糊的那一刻,她没来由的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第一次遇见驸马洸央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