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宦?”饶有趣致的咀嚼了一遍这一称呼,绯衣绯裙女子走向艴然不悦的男子,在距离对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视线自上而下,最后肆无忌惮的落在对方两腿之间的位置,“洸央,事到如今,你和欢喜又有什么不同,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踩着满地清白朝我压下腰敛襟致歉的全乎儿郎?”
“夙宁你……”
男子被绯衣绯裙女子的言论激的险些没了理智,他上前一步,不自觉扬起的巴掌差一点点就要落到跟前人脸上,但在最后一刻,到底还是收住了。
拼尽全力克制中内心的冲动,将高高举起的胳膊愤愤垂于身侧,男子疾首颦额,冷声质问,“我要的人,你带来了吗?”
男子话弦儿方落,绯衣绯裙的女子忽而冷笑出声,目光旋即转向一旁被麻绳拴住腕骨逶在地上、满眼通红的泱泱。
她就那样看着她,直看到双眼泛酸,眸子里不受控制的泛起粼粼波光,适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洸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愚蠢到愿意用自己怀胎十月幸幸苦苦诞下的孩儿,来跟你交换我的杀母仇人?”
“就凭……”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退回到泱泱身边,他再次半蹲下身子的同时,一柄短匕擎袖中滑出,准确无误的架在了泱泱雪白的脖颈上。
“不要……”
阿元见状,失声惊叫,然而她亦被麻绳束缚住,心中纵有千般关切万般担忧,也不能奈何。
男子将利刃紧紧贴着泱泱脖颈肌肤,仰起头来望向立在不远处的绯衣绯裙女子,接着刚刚未说完的话头,慢条斯理的继续说着阿元一点也听不懂的话。
他说——
“就凭,大年初一那一日,长公主府邸暗室里,你没任由温玉弄死她,凭冰消雪融的那个中晌,朱雀长街街尾的那个庭院里,你也没任由自己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