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可否不前往?”
柳元夫妇,收到来自慕兰子与懿贞子,两位师叔的筑基小庆请帖。
江沁手臂揽着柳元胳膊,来回摆动,螓首蛾眉的娇颜上满是期待,昂求道。
“嗯?”
柳元神色一怔,淡淡道:“谁给你的勇气,敢拒绝两位筑基师叔的善意?”
“……这?”
江沁一时语噻,真想说夫君你啊!
在柳元严肃的神情中,她却讷讷无言,与夫君联袂走出符堂,御剑飞往缥缈峰。
正是宗门为二女一起举办筑基小庆所在之地。
虽然在清灵玉女功的勇猛精进下,她此时修为将要接近炼气大圆满,一方面苦于无筑基丹,另一方面她的心境还不够成熟。
用夫君的话说,乾如兰与柳茹懿均经历过不止一次的生死斗法,战场磨砺,以至于谨慎准备下,突破筑基水到渠成。
与二女相比,她宛如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心境尚停留在三号谷时炼气弟子层次,即便筑基成功,根基亦不甚牢固,对以后道途都有一定影响。
事实上,她江家族长江宸子,亦言过类似的话语。
使得江沁徒呼奈何,现在不得不仰二位筑基师叔鼻息。
她倒是想拒绝参与,但唯恐自家夫君多披两层“华衣”。
结果,等到参加了懿贞子师叔的筑基小庆,令江沁异常落寞起来。
倒不是达者为先,乾如兰与柳茹懿,仗着筑基师叔的辈分,令她难堪。
事实上,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女筑基后,不仅身姿愈发婀娜多娇,容颜愈发倾国倾城,气度同样豁达了许多。
二位师叔对她异常的客气,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虽然倚仗夫君的面皮,其他筑基师叔亦她彬彬有礼,但江沁明显感知到一丝丝敷衍,以及巨大的差距感。
颇有种人穷志短,没有筑基,走不到人前感觉。
高朋满座,筑基师叔们把酒言欢,谈论宗门大事,炼气弟子仅有端茶奉果,摆宴斟酒的份。
令江沁这个炼气弟子颇为尴尬,无所适从。
夫君虽然同样是炼气弟子,但其他炼气弟子在夫君面前颇为战战兢兢,一些筑基师叔都带着几分阿谀奉承,又有谁将他真当成炼气弟子对待。
夫君亦是笑脸相迎,言行举止间,并无任何怯场之感。
反倒她最为尴尬,如坐针毡。
好在筑基师叔们谈论的宗门大事,渐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驭兽宗调兵遣将,半月前,将吾宗乾元城围得水泄不通,正欲大举进攻之际。嘎嘎,你们猜怎么着?”
身着一身黑色道袍,身材低矮消瘦,脸部有着两抹灰斑,正是从乾元城返回的乌鸦子师叔,继续道:
“本门老祖,狐媚师叔陡然惊现战场,真人滔天威压弥漫开来,令一个个驭兽宗炼气修士爬俯倒地,即便筑基同道亦是被压弯脊背,佝偻下了身躯。所有驭兽宗修士尽皆胆寒,亡魂大冒般狼狈而退,乾元城之威解矣。”
“乌鸦子师兄,那老祖现在如何?可有后续指示?”
新晋筑基慕兰子,殷切询问。
之前就有所听闻,从乌鸦子口中言出后,令乾如兰难言心中激荡。
若是老祖再出现,加上她已筑基,处境必然不像以前那般糟糕,风生水起。
现在诸多筑基师兄、师姐都借着筑基小庆,对她表现出足够的结交善意。
甚至连叶家的寒玉子,叶寒衾也开始对她礼遇有加,颇为客气。
这令乾如兰仿佛东山再起,重新得势了一般,最为期盼老祖即可返回宗门。
“哎,老祖威慑了驭兽宗修士后,便惊魂一撇,消失无踪,亦未有任何指示传达下来。”
乌鸦子连连摇头叹息,紧接着又道:“倒是最初在丘麓山脉一带战场失联的残存吾宗修士,亦被狐媚师叔保了下来。目前在乾元城修整,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返回宗门。”
这令众修不禁松了口气。
可谓喜事连连,一直压抑在剑灵宗众修头上的阴云,总算随着狐媚真人出现,拨开了几分。
但是慕兰子却不免失落几分,好在她已筑基,并且终于传出了老祖现世的消息,以后处境必然会好上许多。
“哎……”
柳元表面如同其他筑基师叔一般,嬉笑言言,然而内心却不由叹息一声。
狐媚真人在乾元城惊鸿一瞥,看似挽救了濒临灭宗的剑灵宗。
毕竟乾元城与剑灵宗互为犄角,算得上生死相依。
一旦乾元城有失,剑灵宗便腹背受敌,陷入孤立无援的死水当中,恐怕撑过不了多久便会被覆灭。
而狐媚真人看似挽救了剑灵宗,但是却暴露了自身行径,而驭兽宗既然敢对剑灵宗发动灭宗之战,背后又何尝没有真人级战力。
现在早早便将宗门杀手锏,乃至一举定乾坤般手段使出,恐怕才是最为危险之事。
到时,若驭兽宗卷土重来,那么多半便是剑灵宗灭宗之时。
“师叔似是有甚难言之隐,可否向师侄透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