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云终于在定神香之下,重拾心神,但心中却寒意肆虐,在他疯癫这几日,父亲从未登门探望,连个治疗的医师都没有,用区区几根极品沉香,就这么将他给打发了,他的好父亲却在府邸大摆宴席,觥筹交错。整饬卧榻时,咦~这是,竟发现纱帐上有抹干得发黑的血迹,若不细看,他还真发现不了,闭上眼睑,陷入沉思之中。
模模糊糊间好似有人来看过他,至于是谁?他就不太清楚了,只是那人好似很痛苦,很难受;嗯~他那时刚好发疯,乱打一气,嘶~他不会将来看他的人给打了吧!呃~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也不知道挨了他这么多下,他身体可受得住?就在此时,王鑫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难道是染了风寒?
看着镜中的自己,瘦削了九成,邋里邋遢,不禁苦笑一声,王逸云啊!王逸云~你何时这般狼狈过,一番梳洗打扮,模样俊朗,透着股朝气,却觉身上衣裳松垮垮的,颇为不适!嘎吱…紧闭数日的房门终于打开,二公子~今日是武宫召集众弟子的日子;我已知晓,下去吧!王逸云身上摸索一阵,眉头一皱,唤来下人,你们打扫院落时,可曾见过一枚金令?
奴仆摇摇头,小的潵扫院落时,不曾见到二公子的金令,嗯~下去吧!吱呀…二…弟字未曾脱口而出,就被硬生生地打断,到嘴的话头生生咽下…王逸云语带调侃:“哟~你不是醉心于武道,从小就立志,长大后要成为一代武道宗师,从小你就鄙弃这些左道旁门,从何时起,你对这些下九流书籍这般兴致盎然!”
抬起头来,为兄闲来无事,就随便瞧瞧,打发一下时间,到有番心得体会;啧啧…想不到咱们的武痴也有开窍的一天,这倒是难得啊!不过书中自有颜如玉,看这些多没意思,不如…王逸云在书橱上东翻西找,喏~就是这本,书中的‘颜如玉’可是好东西。他放下竹简,二弟怎么有空来看为兄?
王逸云敛去笑意,涨红着脸,别叫我二弟,因为你不配;我…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我的弟子金令到处找不到,原来是你偷…拿的;我没偷,从书间抽出股黄线,轻微一拉,金令在他眼前晃了晃,那这又是作何解释?王鑫泰颇觉刺目,我也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为兄保证,绝对没有动过你的东西,为兄想要的自己会争取,岂会行那盗取的勾当?
二弟…休要狡辩,在如何推脱,也改不了你偷取金令的事实,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以前你不是挺会说的,怎么现在说不出来了。二…逸云~先不论以前我待你如何,但有时候眼见未必是实;这么说你是矢口否认了,王鑫泰语气陡然拔高了几分贝,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到是是非不辨,我现在到是挺担心你,往后行走江湖要多加留意才是,免得枉送了性命!
你现在已经半废,连剑都提不起来,还是多想想你日后的道途。王鑫泰冷然道:现在金令已然到手,你可以走了…竹简平躺在桌子上,怎么要我好生相送不成?够了~今日是武宫召集弟子,我不想与你争辩,王逸云摔门而出,看着远去的背影,噗嗤…王鑫泰喷出口血来。紧了紧手中令牌,刚跨出门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复杂无比。
王磊轻轻吹上几口,呡口茶,长叹一声,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扣着桌面,咚咚…爹~泰儿你来了,他放下茶盏。逸云那兔崽子现在好了,嗯~王鑫泰轻轻点头,他是好了,倒反过来找你麻烦,亏你之前还这么担心他,让他一直傻下去,岂不更好;泰儿~你呀!就不该去探望那小没良心的,害的你受内伤,又中了蛛毒…内伤到现在都不曾痊愈!
内伤修炼几日,便可痊愈,爹~孩儿有事问你;王磊捧起茶盏,呡上一口,问吧!爹~那金令是你放在孩儿那的?是…爹,那是逸云拼了命才换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铛~茶水珠窜起洒在桌上,为父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为了我王家延续,更是为了你今后做打算;将来你可是要执掌王家的,为父只是在替你提前扫清障碍!
只要有了武宫弟子这层身份,以后那些老顽固,还敢轻视于你?我不需要,我的路自己会走,今后是龙是蛇,都不需要爹担心;难道你想庸碌无为一生?混账东西,啪…他扑倒在地,脸上传来阵阵辣疼,半边脸颊淤肿,他捂着脸颊,有些不敢置信,王鑫泰嘴角溢出血来,通红着眼睛,浑身透着股说不出的倔犟。
王磊手指一抖,疼么?不疼,泰儿对不住,为父下手重了些,你身体无碍吧!爹~孩儿无事,欸~泰儿呀,你年龄也不小了,切莫错过了这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你的武道之路将万般艰难,告诉为父‘逸云’在哪?爹~若二弟不给,你还想抢夺不成?为父怎么会行此糊涂事呢,我只是跟他商量,逸云还小,就算他错过了这次机会,不还有下一届殿试…
呵呵…他满脸讥诮道:“二弟老早就出发了,爹怕是赶不急了,我估摸着他现在已经待在武宫,整装待发。”王磊猛地朝门外看去,眸光犀利,什么人…爹难道还想闹上一闹,别忘了那是武宫,爹若这么一闹不仅吃相难看,还得罪宗门,可得不偿失啊!你…你…王磊胸膛急剧起伏,反了…真是反了…都敢教训起为父来,过了很久他才顺过气,爹~孩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