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蒙子衍绊倒在地,手里的长剑抛出,肩膀出的切口沁出鲜血,鲜血直流,他抬起手掌,嘴唇煞白其间夹杂着抹浅粉,兄弟们快点去救弈!舒妤宬面色一惊,空中飘起一股香风,娇躯冲到他的跟前,死死的捂住他的断膀,热血流淌过她的手指缝,她面上焦急不已,不知该如何处理,子衍你出了什么事?身体躺在她的怀里,惨白的脸上露出抹笑容。
露齿一笑,牙齿纯白,她嗔怒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嘶~他倒抽口冷气,面上抽搐,舒宬姐你轻点,她面上略带歉意,抱歉弄到你伤口了。她秀眉紧蹙,面上带着怒意,究竟是谁伤的你?蒙子衍眼神微微躲闪,而后与之对视,却神色如常,他轻轻摇了摇头,舒宬姐我…咳咳…我不打紧的,快去…他胸膛起伏不定,嘴里微喘着粗气,快去救弈……
救弈,我本来是要找弈道歉的,但…但不知为何朝廷的人不由分说地,上来就将我二人围堵,我也是拼了性命才逃了出来,好不容易…她黛眉微蹙,他咽下口唾沫,话锋一转,而弈为了救我,不惜一切助我脱逃,让我回来报信,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处处针对他,更不该贪墨他的宝剑,她眉头一皱,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快去救他…他眼睑耷拉着,忽上忽下的。
他紧紧呡着嘴唇,沉默许久才道:“舒宬姐,我好困先睡一会儿,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他忽的垂落头。”子衍~你别睡快醒醒,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他微阖着眼似梦呓般道好;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断臂上沁出更多的血,染红她的襟角,手里一阵粘稠,她心里感到一阵害怕,但担忧更多些,反倒将心中的那股惧意给压倒,她忽的抬头。
焦急喊道道:小白…小白…白靳瞿拄杖前来,他身体一上一下地颠簸着,行动很是不便,这血怎么无法止住?先封住他的穴窍再说,素手疾点臂膀上数大窍穴,血依然止住,汩汩流淌着;他放下拐杖,单膝下跪,嘶~她抬眼一望,面色担忧无比,嗫嚅着嘴,小白你…无妨,先看子衍要紧,他挪动着身子凑近前来,药香扑至她鼻尖,小腿间传来一股浓浓的药味。
她黛眉微蹙,却不敢打搅,白靳瞿取出银针,一脸的认真,银针缓缓刺入他的血肉,切入经脉,额头沁出细密汗珠,他眉头倏地皱起,抬起头来,子衍体质特殊,唯药石医之。舒宬姐~你去找些药草来,我方才见到林子里正好就有,需要什么?以萧茅止血,再以凤仙透骨草止痛,好~我这就去,他扒开上衣,肌肤暗黄,,银针刺下,以针阵隔绝。
过了许久,她急步而回,给~火…他持着火把,火焰炙烤。他的身体倏地紧绷,喉结滚动,眉毛微凝,断臂处一片焦黑,血却是渐止,药草在嘴里咀嚼一阵,忽的吐出,敷在他的伤口上,拔去银针,裹上纱布系上绳结。嘘~他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嘴里吐出口浊气,舒妤宬俏脸绯红,移开目光落至别处,子衍血止住了。白靳瞿轻轻点头,嗯…
蒙子衍悠悠醒转,子衍朝廷为何缉拿弈,他摇摇头,眼中神色莫名,不知…她揉揉眉心,颇觉头疼,林间血流成河,残兵散落一地,众人看着满地的尸体,一步三颤,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心中翻腾,胃液倒卷,其作呕欲吐,脸色呈现病态般的苍白,身体不停地哆嗦着,牙齿打架,他吐字不清,但众人还是能明白其意,这弈到底杀了多少人?
有人摇了摇头,蒙子衍脸色惨白,尽管已经经历过这血腥的杀戮场面,他心底不免感到阵阵害怕,身体哆哆嗦嗦,子衍你怎么了?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扯着伤口。舒宬姐,没有弈在里边,大伙都给我仔细找找,一定要把弈给找到,舒宬姐…欲言又止,有人心生倦怠,一行人趴在山坡上,清风徐来,青草左摇右摆,道上一行士兵行军整齐,训练有素。
施易殷禤骑着高头大马,双马拉着囚索之车,其内羁押着道人影,他被锁在囚车里,其正是鬼弈珄。弈…刘子辛捂住她的嘴,嘘…他一拉缰绳,手一抬,大喝一声停,众军停下步伐,他四下打量着。坡上众人猛地埋下头来,心跳得甚是厉害,刘子辛嘴唇蠕动,轻声说道:妤宬姐观那骑马的将领修为可是阴阳境,修为至少高过我等二三个大境界,怕是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