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直找不到,咱们就可以将倭奴国视作挑衅大明,要求他们赔偿一块靠海的地方当做租界,准许大明在这块租界之内自治。
至于租界的到期时间嘛……就九十九年后吧。”
宋濂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倒也不是不行,若是他们不同意,或是事后反悔,咱们就有理由出兵了。
而要是他们选择忍让,咱们就以这个租界为踏板,不断增兵,运去各种商品、钱财,然后在倭奴国内合纵连横,拉一派,打一派,彻底把倭奴国搅乱,一步步蚕食他们。
若是他们中有人最终觉醒,选择反抗,那就更好了,亡族灭种的战争可以正式开启!”
朱七牛虽然是个小孩子,听见这样的言论却并没有害怕,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因为他……看了许多次清史稿。
而他出的这些主意,玩的这些套路,都是清朝时外国恶意强加在清朝身上的主意和套路。
正所谓寇可往,我亦可往,别人做初一,咱们就做十五。
上一个月的十五。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也确实不适合来提这个建议,且不说树大招风,就这阴毒的法子,万一被人知道是你出的,以后人家看你的眼神都会起变化。老夫就不同了,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就让老夫最后给皇帝出个主意吧!”沉吟良久后,宋濂淡淡说道。
朱七牛深深鞠了一躬:“谢先生。”
“不用谢,你为的也是大明嘛,又不是你自己受益。”
……
下午时,宋濂便没有再坐在湖边钓鱼了,而是坐着马车去求见了皇帝。
朱标对他这位先生可不是一般的尊重与荣宠,登基之初特意准了他陪祭太庙,还赏了一件飞鱼服,并给宋濂的小儿子大孙子各自升官一品。
一听宋濂求见,朱标直接按下了正跟财部尚书周光商讨的放贷事宜,专程来至武英殿大门外将宋濂请了进去。
“宋先生,上午才在湖边见过,怎么下午就在拜访朕呢,是有什么事情要指教吗?”朱标亲自给宋濂倒了杯茶,笑问着。
宋濂慈祥笑着:“指教不敢当,草民只是听说太上皇和皇上正为没有合适的理由攻打倭奴国而烦恼,恰好草民吃午饭时灵机一动,有了点想法,故而前来进言。”
“先生若是有法子,只管说来。”
“是这样的,草民觉得……。”
听完宋濂的一大通话,一旁的周光瞪大了眼睛。
长见识了啊今天,这前瞻性,这大局观,这狠毒心,我是一样都比不上啊!
朱标好歹也是宋濂交出来的,对这位先生绵里藏针的性子可太熟悉了,因此并不惊讶。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朱标道:“这个法子确实可行,朕即刻修书一封,让人送去交给父皇,让父皇圣裁吧。”
宋濂抱了抱拳:“事情已经说完了,草民还要回去钓鱼,皇上,容草民告退。”
朱标点点头,让人驾车将宋濂送出了宫。
当天黄昏时分,皇帝下旨,晋升宋璲及宋慎叔侄俩为正五品中极殿大学士和从七品中书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