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做事情一向是摧枯拉朽的,尤其是在针对某个人时,那叫一个不择手段。
也就是他想牵连更多人时才会选择忍让。
比如胡惟庸那次。
否则的话,就是让人偷偷下毒,他也不是干不出来。
朱七牛可太了解这位让人又爱又恨的老人了,因此回到太平城后,他只用了半天时间收拾东西,交接事务,然后便在一百士兵的护送下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太平城,一丢丢留恋都没表现出来。
也只有这样,他觉得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的安全。
反正以太上皇的作风,紧跟着怕就是调集藩王前来草原驻守了。
蚕食计划嘛,废不了。
所谓功成不必在我,朱七牛早已有这个觉悟。
他这一突然离开,可把朱棣、孟毓崇、诸葛明等搞不会了。
就连想方设法搜罗朱七牛罪名的李增枝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蹲在墙脚使劲儿挠头。
“所以我到底还要不要搜集斌国公的罪证?”
“如果我不搜了,万一羊毛衫厂一事扳不倒他,他又回来了,太上皇问起来,我拿啥交差?”
“可是搜集的话,又实在搜不到,还容易被打。”
一边嘀咕一边挠头,李增枝一不注意就挠到了左边额头上的一个包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这个包就是被人打出来的。
昨天他突发奇想,想到去草场上的牧民那里问问朱七牛有啥不好的地方。本以为离城远了,百姓不怎么怕官府,也就会说‘实话’。
结果嘛,人家牧民一听他的问题,‘啪’的就给了他一个左鞭腿,踢得他头也肿了,人也摔了,半天没爬起来。
等他好容易爬起来,人家牧民早就骑着马溜了,找人都找不到。
更可气的是那几个跟着他一起的士兵,居然全程视若无睹,既不拦下那牧民,也不来搀扶他。还是他下了军令,人家这才不情不愿的过来扶他上马,回去医治。
李增枝知道,这些兵都是朱七牛手下的兵,跟着朱七牛享受过很多好处,所以跟自己不亲近,反而巴不得自己出丑,自己若是不想引起众怒,被人群殴甚至埋在茫茫草原上,还真就只能不去追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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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疼痛减轻了,李增枝继续蹲在墙脚一边挠头一边思考,终于想出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办法。
“要不写封信问问太上皇?”
……
朱七牛离开太平城的当天,太平城另一处城墙墙角处,两个牧民打扮的人装作闲聊的样子聚到了一起。
“太好了,朱秉文这个魔鬼终于被调走了,快,回去通知大汗。”
“真的吗?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我亲眼看见的。”